太子妃不敢怠慢,忙洗漱梳妝,喚來車儀,往後宮而去。太子要見皇后,自要先行通稟宮中,再做區處。但太子妃入宮面見母后,乃是女卷之事,不必事前通稟,只事後報備便是。

太子妃入宮,太子便焦急等待,這一等便等到張燈時分,才將太子妃等回。

太子精神一振,迎出府外,顧不得其他,問道:「母后怎麼說?」

那太子妃是個溫婉女子,環顧了一下,輕聲道:「殿下,入府再說。」

太子滿心不悅,忍住不曾發作,道:「好!」將太子妃扶入書房,又問道:「母后怎麼說?」

太子妃自貼身處取出一枚玉佩,道:「母后只與了我這面玉佩,吩咐說請晏真人來,便知端倪。」

太子大喜,叫道:「來人!速請晏真人!」對太子妃揮了揮手,道:「你去罷!」

太子妃目中露出哀婉之色,終於不曾說甚麼,蓮步輕移,回去後院。

一片光華閃過,卻是晏真人到來。太子忙道:「此是母后所賜玉佩,要靠真人施法方能解讀!」

晏真人望了一眼那玉佩,點頭道:「原來如此!」用手一指,一道光華落在玉佩之上,那玉佩一顫,接著有氤氳之氣流動,自有聲音自其中傳來。

太子認得正是皇后之聲,說道:「太子我兒,何必急躁?本宮已知金照懿之事,你為太子,名正言順,大虞正統,只要不行差踏錯,你父皇也無藉口將你罷黜!我兒宜鎮定心神,處置朝政,內結臣工,外撫百姓,則太子之位固矣!若有事不決,可問晏真人討教。再者,本宮聞聽近來聖母教與平天道欲求何談,已遣使入京,我兒可自思量,必有妙策!」

言罷那玉佩光華斂去,亦是化為一地碎末。

太子怔然良久,忽然大笑道:「母后所言極是!孩兒受教!」皇后之意,太子之位乃國之根本,就算虞帝有廢立之心,只要太子無有過錯,也要顧忌滿朝臣工,不會輕言廢立之事。太子反而更要謙卑處下,和合臣工,則虞帝絕無可趁之機。….

晏真人道:「皇后提到平天道與聖母教之事,不知太子作何想法?」

太子道:「聖母教與平天道乃是朝廷大患,一旦乞降罷戰,對朝廷自有好處!」

晏真人搖頭道:「彼輩狼子野心,豈肯真心罷戰?」

太子忽然一躬到地,正色道:「母后懿旨,要本宮問詢真人之意,還請真人瞧在母后的面上,多多指點本宮!」

晏真人見其意甚誠,暗歎一聲:「冤孽!」說道:「太子請起!晏某不過方外之人,既然太子動問,那便姑且說之!」

太子大喜道:「請真人指點迷津,本宮洗耳恭聽!」

晏真人道:「皇后旨意只有兩處,一是要太子躬親自守,免得被虞帝尋出錯處,慘遭罷黜。二是指點你平天道與聖母教不日當派使者入京,商談罷戰之事。」

【鑑於大環境如此,太子道:「躬親自守本宮明白,但聖母教與平天道使者入京,又有何妨?大不了父皇命本宮接待!」

晏真人搖了搖頭,道:「太子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平天道與聖母教若與朝廷議和,其中功勞大半要落在金照懿頭上。畢竟是那金照懿請動昆墟派高手抵擋了北邙山之人,令得平天道與聖母教畏威,不得不求和罷戰!」

太子恨恨道:「不錯!都怨那個野種多事!」

晏真人道:「兩國交兵不斬來使,但若是平天道與聖母教的來使若是死在虞城之中……」

太子心念

電轉,眼前一亮,一躍而起,興奮之意溢於言表,叫道:「不錯!不錯!若是平天道與聖母教的使節死在虞城,兩方邪教絕不會再試圖議和,只會傾力攻打邊關!那時金照懿的功勞自然破去!」

晏真人道:「非但如此,只怕虞帝還會逼迫昆墟派再遣高手,助朝廷對付平天道與聖母教,只要不將兩派邪教滅去,金照懿便絕無理由登上太子之位,太子的寶座自是穩妥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