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聯手,劍光佛火蛟火匯聚一處,殺向那真火圈,卻見那真火圈竟是行若無事,絲毫無有動搖。此乃鸞姑一身法力已然凝練到了極致,根本非是他們三個所能撼動之故。

鸞姑根本不將玄音劍訣放在眼裡,但瞧見佛火金焰,卻是面色微變,喝道:「這!這是……」

袁霸天亦是大為吃驚,道:「此物深具靈性,定是佛門至寶!」

鸞姑大喜過望,她似乎聽其父提起過,佛門源流那爛陀寺輔覆滅之前,便有如此一件佛燈之寶,乃是佛門第一妙物,若是那小禿驢手中當真是那一件傳說中的佛寶,可真是要賺大發了。

鸞姑驚喜之極,那真火圈倒有六七分力道放在了戚澤法身之上,想要人寶兩得,可憐三人區區修為,怎敵得過堂堂長生大妖?劍光佛火與蛟火被真火圈壓得層層衰落,眼見真火便要套在三人之身。

只聽有人笑道:「以大欺小,不要麵皮!」

鸞姑與袁霸天面上同時色變,喝道:「天機子!」

一位面容蒼老的青衣

道人忽然浮現,不是五行宗掌教天機子,又是哪個?

鸞姑對天機子實是又恨又懼,叫道:「你竟真敢孤身前來?」

天機子笑道:「我若不來,豈不是讓你欺負我的弟子?」用手輕描淡寫的一指,那一道真火圈立時崩滅,其中的火鸞真火亦是憑空湮滅,便如從未出現一般。

鸞姑察覺自家法力當真憑空少了一分,不怒反喜,喝道:「原來你當真是真身來此!好好好!你自家作死,可莫怪我等心狠!」

天機子亦是長生,就算神通遠在鸞姑之上,唯有真身到此,才能一招將她法力滅去。天下誰不知道,天機子真身坐鎮玄嶽峰百餘年,不曾挪動,今日終於逼他破戒,正可趁機殺之!

鸞姑微微後悔,若是奎一元與鶴老也在,四頭長生大妖聯手,天機子便是插翅也難逃,可惜只有她與袁霸天兩個,此戰倒是不好打了。

戚澤見師尊到來,暗鬆一口氣,道:「是弟子無能,連累師尊。」

天機子擺手道:「非你之罪,且站在一旁!」對鸞姑笑道:「你們不是處心積慮,想要逼老道現身?如今老道真身在此,有甚麼手段,儘管施展便是!」

天機子親至,就算毫無法力波動,也未動用甚麼神通,照樣氣勢絕頂,似奎七與那鸞部修士,早就不敢直視,拼命往後躲藏。

鸞姑冷笑道:「好膽量,你真身出動,就不怕有人趁機毀了你的五峰山老巢?」

天機子笑道:「殺你也不必費事,一來一去,又有誰會知道?」

鸞姑大怒,道:「你莫以為吃定了老孃,須知老孃也不是吃素的!」

天機子嘆息一聲,道:「老道實不願與你們這些女妖怪講道理,鸞道友還是快快上前領死罷!」

天機子越是輕描淡寫,鸞姑越拿不準其修為究竟如何,越發不敢出手。

一旁袁霸天卻是雙目放光,提棍走來,說道:「天機子道友親至,良機難逢,袁某定要好生領教一番五行宗的神通!」

天機子淡淡說道:「一鸞一猿,倒也湊活。你們可聯手其上,老道還要趕回山去!」

這一下連袁霸天面上有些變色,道:「袁某好戰,卻非卑鄙之徒,豈會行那聯手圍攻之事?你還是先與鸞姑打過,袁某再來動手!」說著竟是退往一旁。

一句話將鸞姑氣的一佛出世二佛昇天,那衰猿此言豈非是說她定會落敗?偏生袁霸天那廝還衝她擠眉弄眼,一副生怕她臨陣逃脫的模樣。

鸞姑面子掛不住,忖道:「就算我鬥不過天機子,若有性命之危,難道袁霸天還敢袖手旁觀不成?且鬥上一鬥,不然大掉麵皮,以後還如何在玄光境中立足?」思及至此,將身一晃,現了火鸞真身,周身烈焰騰騰,喝道:「來罷!」

天機子搖頭道:「你雖證長生,修為不純,連火鸞一部祖傳的南明離火都不會,只靠你爹之威勢,在玄光境中作威作福,何必非要送死?」

鸞姑怒道:「既知我爹威名,你還敢與我作對?」

天機子笑道:「你爹想要突破長生之上境界,閉關多年,誰知是死是活?你以為奎一元是好心拉你結盟?其實那廝才是最希望你死在我手中,還將你爹逼出,替他賣命!」

玄光境中妖類眾多,亦有修為高深之老妖,鸞姑生父便是鸞部上代族長,早證長生,想要再作突破,已然閉關多年,這才輪到鸞姑主事。

鸞姑何嘗不知這番道理?說道:「如今天魔壓境,玄光境本就是天魔最喜降臨之處,我鸞部只求一塊生息之所,你五行宗從來不肯讓開南去之路,為了種族存亡,只好與你生死相見!」

天機子哂笑一聲,道:「逃?天魔當前,你們妖類便只想逃脫?你們一走,玄光境中

無人鎮守,天魔定會趁虛而入,到時便會釀成魔劫,豈非罪莫大焉?」

鸞姑冷笑道:「螻蟻尚有偷生之意,何況我等妖類?天魔勢大,明知必死,為何還要死守?」

天機子道:「我等乃此界生靈,與天魔勢不兩立,你們急於南遷,只能逃過一時,若不奮起反擊,去到何處都是一般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