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玄也道:「正是!何不從長計議?待五行宗派遣高手到來再說,豈不是好?」

戚澤故意說道:「貧僧方才已用佛門心火傳音之法,將此事告知戚澤,想必不出數日,他定會到來,屆時貧僧與他聯手,倒也不懼平天道之人!」

亢元芹道:「五行宗道友在我眼皮底下出事,此事我也難辭其咎,還是我陪大師走一遭罷!」

戚澤道:「亢前輩不必客氣,這幽州之中,還需亢前輩坐鎮,除卻平天道之外,尚有聖母教也需防備。」

慕容清罵道:「可笑那喻一赫沒待了幾日,便跑回丹鼎門中,不然有他在此,我等也不至投鼠忌器!」

亢元芹道:「丹鼎門與焚香閣一般,雖屬玄門,卻是銅臭味十足,凡事以自身利益計,甚是可惡,就算喻一赫在此,也不能指望他能做甚麼好事!」

戚澤忽然問道:「鎮北王已死,不知是誰人下的毒手?」

慕容玄道:「當日鎮北王暴斃,我等接到訊息趕去,舍弟曾親自驗屍。」

慕容清忙道:「不錯!我曾親自驗屍,鎮北王屍身完好,渾身上下並無一處傷痕,不過魂魄卻是不翼而飛,要麼被收入九幽世界,要麼被人直接打的粉碎!」

戚澤道:「如此說來,殺死鎮北王的真兇究竟是誰,還有待商榷?」

亢元芹道:「不錯,可惜鎮北王死時我正自神遊練氣,不然定會發現甚麼蛛絲馬跡!」言下甚是悔恨。

戚澤道:「前輩何必自責?」頓了一頓,又問道:「不知那鎮北王妃如何了?」

眾人皆是一愣,料不到戚澤忽然問起王妃之事。慕容玄終究是幽州城中有數世家,參與政事,沉吟道:「自從鎮北王死後,王妃便足不出戶,只在王府

之中居住,眾將士感念王爺生前恩德,也無人趕去攪擾。不知大師詢問此事是為了何故?」

戚澤淡淡說道:「沒甚麼,不過隨便問問罷了。」

亢元芹道:「大師之意,是王妃與鎮北王之死有關?」

戚澤道:「眼下還說不準,只是當初貧僧為王妃醫治蠱毒之時,便覺那王妃有些詭異,此事待我殺了楊鐵手,再來處置罷!」

亢元芹冷冷道:「若真是那王妃動手殺了鎮北王,那***定然精通道法,說不定又是邪教遣出的長老級數!」

慕容玄愕然道:「鎮北王與王妃伉儷情深,其情甚篤,此事整個幽州人盡皆知,不然鎮北王也不會為了王妃之病,公告天下,蒐羅好手。就算王妃當真懷有異心,想殺鎮北王的機會盡多,怎會隱忍到今日才動手?」

戚澤搖頭不語,那鎮北王妃究竟是甚麼人物,還需面對面一唔,方能確定,此時多說無益,問道:「平天道叛軍駐紮何處?若要尋覓楊鐵手蹤跡,便需從叛軍下落找起。」

慕容玄道:「平天道與聖母教相互忌憚,誰也不肯先行攻打幽州,免得損失太大,因此兩支叛軍分作南北兩路,皆是駐紮於幽州城之外百里之地,叛軍人多勢眾,總有數十萬兵馬,聲勢浩大,想必那楊鐵手便藏身叛軍營中。」

戚澤道:「好!貧僧便等到戚澤到此,再來動手!」

亢元芹勸了兩次,那和尚全不買賬,便也動了脾氣,忖道:「你自恃神通,非要去殺楊鐵手與令明軒,那便去罷,索性我也不管,待你吃了苦頭再說!」

一夜無話,第二日上,戚澤依舊以佛法神通為柳觀白治傷,柳觀白昏睡了幾次,醒來總是以淚洗面,唸叨宮處之死的悽慘。

戚澤冷眼旁觀,見其哭的倒真,但並非真哭宮處之,而是哭的自家死裡逃生,幸好沒落的似宮處之那般屍骨無存的下場。

柳觀白做夢也想不到面前和尚便是戚澤化身,更想不到戚澤修行六識,對人心念頭的把握妙到毫巔,些許念頭波動皆瞞不了他。

戚澤暗歎一聲:「柳觀白不愧為帝王家出身,這一份天性涼薄正是深入到了骨子裡!看來宮處之亦是白死,可憐!可嘆!」

再過一日,戚澤長身而起,去見亢元芹,說道:「貧僧收到戚澤飛劍傳書,其已至城外,這便動身去也!」

亢元芹大驚失色,忖道:「前日這和尚不知用的甚麼神通,通知戚澤,我便不曾看清,如今連五行宗的飛劍傳書也能無聲無息?好不厲害!」做夢都想不到戚澤只是演了一出雙簧而已。

亢元芹道:「真不用我來幫手?」

戚澤道:「謝過前輩好意,戚澤飛劍傳書中說,此事是他五行宗之事,身為掌教弟子,自要為門下弟子報仇雪恨,不勞外人插手!」

如此一說,亢元芹居然十分釋然,頷首道:「此言倒也不假!若是本門弟子被邪教所害,我拼了性命也要討回血債,更不會讓外人插手!」

戚澤都驚了,不料這位奇女子腦補共情之力如此之強,咳嗽一聲,說道:「既然如此,貧僧告辭!」身化佛光飛走。

待得來至城外,將身一晃,便有化身戚澤走出,手持寒螭劍,面色如冰,說道:「今日定要為宮處之討一個公道!」

真如佛性道:「這是自然!」羅海和尚正在參悟《楞嚴咒》,有這位法相級數壓場,就算一百個楊鐵手也能打死,大不了將之喚醒坐鎮。

戚澤實是憤怒已極,五行宗弟子被殺,若不能報仇,他這掌教弟子也不必做了。當下法身與化身同時飛起,直撲城外叛軍駐地。

平天道得了訊息,幽州守軍泰半被太子調走,又剋扣軍餉,鬧得軍心不穩,立時趁機起兵,想要瓜分這塊肥肉,

又將令明軒與楊鐵手派來,至於那廖晨陽,則被遣去青州之地,攪風攪雨。

楊鐵手二人聞聽鎮北王暴斃,當即大喜,就要揮軍攻城,又聞聽城中另有皇子坐鎮,只怕其收攏軍心民意,二人便潛入城中,意圖刺殺,沒想到只打死了一位金丹,未能取那十八皇子性命,皆是鬱悶不已。戚澤法身化身飛了片刻,果然尋到平天道叛軍駐地,想也不想,提氣喝道:「我乃五行宗掌教弟子戚澤!楊鐵手!且出來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