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仙梧道:“本教與誰合作,扶持哪位皇子,恕佟某無可奉告!”

戚澤道:“我觀朝中諸位皇子,太子以儲君身份,就敢勾結邪教。三皇子外結純陽劍派,五皇子倒是性情中人,可惜早早被打發出去,遠離京師,只怕虞帝斷不會傳位給他。八皇子好大喜功,十三皇子死有餘辜,虞帝生了一群兒子,堪為人君者卻是寥寥!”

佟仙梧不耐道:“此乃帝王家事,佟某隻問戚真人一句,願不願退出奪嫡之爭!”

戚澤哈哈一笑,正色道:“本門乃玄門正宗,求得是長生久視、穀神不死,卻也要為萬民請命,容不得你們這些邪門歪道把持社稷神器,將億萬裡河山納入己手,視無數百姓為羔羊牲畜!”

佟仙梧勃然大怒,低喝道:“然則氣戚真人之意,是要與我聖母教死戰到底了?”

戚澤道:“非是我五行宗要與你聖母教死戰到底,而是你聖母教只要還想染指大寶,將天下百姓視作予取予求的牲畜,凡我正道修士,皆要與你們死戰到底!”

佟仙梧雙目一眯,已有了強行出手之意,戚澤將衣袖一拂,便有一線火光蜿蜒遊動而出,自地上騰起半空,火光之中一條長長的怪物扭動身軀,不懷好意的盯著佟仙梧。

佟仙梧雙目發出神光,想要看清那怪物究竟為何,可惜始終看不穿那一線火光,不由更起忌憚之意。

戚澤道:“佟真人若想動手,只管施為便是!”

佟仙梧咬了咬牙,終究放下了動手的念頭,說道:“既然戚真人執意如此,本教卻也不能不接招!還請戚真人好自為之罷!”言罷拂袖而去。

焦魁自火光之中走出,方才他借了佛火金焰之力,擋住佟仙梧窺探,令其摸不清虛實,將之詐走,冷笑說道:“那廝好生囂張!區區聖母教又算得了甚麼?你去請動天機子出手,保管將聖母教上下殺得乾乾淨淨!”

戚澤沒好氣道:“你這廝眼中只有打打殺殺?我師傅閉關煉法,此時去求他作甚?再說玄門修士也不能妄造殺孽!”

焦魁只是伏龍山中一條土生土長的火蛟,平生也未見過幾個長生真人,土鱉的很,心中只覺天機子便是天下最狠毒最心黑的角色,有其出馬,自是百無禁忌。

那火蛟道:“有我護法,擋住那廝不難,只怕聖母教還有其他高手圍攻,我要照顧你之安危,便會投鼠忌器!”

戚澤道:“無妨,虞城乃大虞京師,四方矚目,聖母教這等邪教絕不敢光明正大派遣高手進來,再說我也非是束手待斃之輩,大不了向北巡狩!”

焦魁不動此梗,道:“何為向北巡狩?”戚澤道:“便是逃之夭夭!”他回至屋中,命焦魁暫且在他身外護持,不必再回古燈檠中。

焦魁百無聊賴,沒了佛火煉體,更是敢怒不敢言。只好依舊化為一條小蛇,只在室內遊走,竄上竄下,沒個片刻安靜。

戚澤先是定中觀照九層浮屠之中佛火金焰之上那一卷五十陰魔圖,見其已與得自太子府的殘片合一,正受佛火灼燒祭煉,此物暫且用它不上,也就不甚關心。

回神過來,細思如何凝結金丹之道。忖道:“怪不得師傅要替我向窺性禪師討要無能勝金剛力之法,但憑此法能鎮壓佛門修為,不令有絲毫洩露,便無愧於佛門無上神通!方才修煉已入門徑,雖被佟仙梧打斷,卻已令我窺見了凝結金丹的要旨所在!”

戚澤澄定心神,暗道:“光將佛門修為納入九層浮屠之中還嫌不夠,唯有徹底斷去我心頭佛法之痕跡,方能契入玄音劍訣心境,有望成就金丹!”

至於要如何斷去佛法在他心中之念,戚澤也早有腹案,當下一面默誦道家第一經文《道德經》,一面將佛門小無相禪功真氣緩緩從九層浮屠之中抽取出來。

金色佛門真氣透出九層浮屠,出於腦宮,往五臟之中游動而去。五臟之中早有道音響徹,散發一種玄異頻率,佛門真氣遇上,立時改頭換面,居然化生為絲絲玄音真氣!

此正是當年戚澤自悟而出的以共振共鳴之法,將玄門劍氣與佛門真氣相互轉化無礙的法門。戚澤已有許久不曾動用此法,一直是將禪功與劍訣分別修煉,各自真氣各自收束,極少用到此術。其實此術甚是雞肋,試問對敵之時,誰會給他機會慢慢改易真氣,現場來增強修為?

戚澤便是要用此法,將小無相禪功真氣盡數轉化為玄音真氣,斷去佛法之想,亦可增厚玄音真氣修為。當年草創震鳴之法時,戚澤修為太過弱小,此法之中疏漏甚多,此時老調重彈,自是先要將此法完善一番。

戚澤苦思了半日,便如前世時手捧一臺破舊收音機,不斷調和頻率,使得禪功真氣與玄音真氣能在一個波段之上不停鳴動聯動,相互轉化。這活十分細微,須得傾注萬分精神。

到得掌燈時分,忽然門扉響動,正是柳觀白三人歸來。戚澤已大有所悟,連帶將一成的佛門真氣化為玄音劍訣的修為。他以目示意,焦魁立時鑽入袖中,說道:“你們回來了?”將袖一揮,房門自開。

宮處之三人入內,說道:“三皇子請我等去,果然為見師叔,師叔不去,甚是失望!”

戚澤道:“三皇子與純陽劍派是何關係?本門與之總算是玄門同道,若是狹路相逢,縱然不懼,倒有些尷尬!”

柳觀白道:“據弟子所知,純陽劍派並未公開支援三皇子奪位,只是三皇子靠了孃家之力,極力示好,純陽劍派不得已,才派了一位金丹真人,為三皇子撐場面!三皇子倒是利用此事大做文章,極力宣揚已得了純陽劍派鼎力之助,想要令諸位皇子知難而退。”

戚澤道:“如此做派,必為純陽劍派那些劍修不喜,三皇子自誤不淺!”

柳觀白笑道:“師叔所言極是!我那三哥材疏志大,只是性子率真,不似太子等人胸有山川之險。”

戚澤道:“也罷,今日辛苦你等,觀白,你就按我所言,勤修罡氣,哪怕增厚一分修為也是好的!”

摩訶大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