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霸天一驚,妖軀之上升起萬道金光,俱是他苦練的一口的本命元機,抵抗黃泉侵蝕,叫道:「魔頭棘手!」

歸桂也已趕來,頭頂龜甲一轉,散發神光,往九幽冥帝照去。

九幽冥帝任由神光亂照,只將魔門四絕神通放起,死地、鬼火、黃泉、毒風,地火水風之力攪成一團,一蕩之間,龜甲神光破散,再蕩之間,白鶴童子一聲驚叫,遍體白羽所化劍陣已盡數被腐蝕化去!

一個照面之間,三頭大妖盡皆吃了大虧!袁霸天叫道:「戚澤害人!那廝分明是太乙境界!」

歸桂到底持重,仔細觀望之間,喝道:「非是太乙,只得了幾分太乙道妙,未臻至境!」

上官無敵聽他喝破根底,更是惱怒,欲將三頭大妖盡數滅殺,無奈身後兩個要命的煞星已至,只好收了心思,一意奔逃。

三頭大妖圍合進擊,歸桂與袁霸天忌憚上官無敵道行,不免留有餘力,但白鶴童子卻是實心實意貫徹戚澤之命,出盡全力,渾身白羽所煉飛劍盡沒之間,不得已只好噴出一口本命真氣,權作法寶使用。

白鶴童子並未練就法

寶,但師從天機子,早將一身妖氣轉為玄門正宗法力,本命真氣噴出,分化五行,當真頗有氣概!

上官無敵理也不理,只將四絕之力亂刷,遇上甚麼便消融甚麼,犀利詭異的緊,加上兩頭大妖有意無意放水,未幾之間已然衝破封鎖,頭也不回的往北邙山遁走!

此時戚澤與報身佛終於趕至,喝一聲:「追!」

白鶴童子二話不說,依附而去,袁霸天與歸桂大眼瞪小眼,叫道:「如何?」

歸桂嘆道:「上了賊船,還有甚麼可說?追罷!」

北邙山中,金甲聖祖正自運煉元神,自從萬乘龍君那廝身隕,北邙山三角缺了一角,兩頭長生僵神皆是如臨大敵,唯恐死敵趁機攻來,北邙山這段時日風聲鶴唳,大小殭屍盡皆被兩頭僵神驅動,自棺材、土中現身,日夜逡巡不停。

金甲聖祖眼前忽然金光大放,心有所感,忙即跪倒,叫道:「老祖!」

此景唯有那位深眠於北邙山深處的太乙老祖方能為之!殭屍之道,本就倚強凌弱,太乙老僵氣機一出,金甲聖祖立刻臣服,不敢有絲毫妄念。

一道意念引入元神,金甲聖祖叫道:「謹遵老祖法旨!」立刻飛身出了潛修之地,迎面撞見猱魃亦自飛來,兩頭老僵對視一眼,雙雙飛出北邙山外,果見一道九幽玄機渡空而來!

兩頭老僵受了太乙僵神法旨,接應一人,出山望見上官無敵九幽之氣,自知是正主到了!

金甲聖祖與猱魃定睛一瞧,九幽玄機之後尚有五道光華襲來,三道乃是幽州城中大妖,算是老相識,另兩道一道佛光,一道五行之氣,正是佛門與五行宗的路數。

正是冤家路窄!兩頭老僵毫不遲疑,化為兩道昏白光華,前去接應。

上官無敵見北邙山中兩頭長生老僵遁出,自是大喜,此定是前來接應之人,正要再催動幾分遁光,忽然眼前佛光亂晃,正是一座佛國顯化,兩下去勢皆是極快,不由一頭扎入其中!

得益於三頭大妖半路攔了一手,寶焰光王佛方能將佛國提前埋伏於北邙山前,坐等上官無敵自投羅網。那廝自燃三成精氣,正是虛弱之時,瞧見接應之人,不免心神微松,居然就著了道去。

上官無敵一入佛國,立有無量佛火咒力湧上身來,煉化九幽之氣,此情此景似曾相識,又驚又怒,叫道:「該死的禿驢!」重又將四絕神通放起,苦苦爭持。

兩頭老僵見此,俱是大怒,各自施展神通殺來。那猱魃放起焚天魔焰,金甲聖祖祭起無量屍兵屍將,化為滾滾魔煙,果是魔道高手,法度森嚴!

早在佛國收了上官無敵之時,寶焰光王佛已然步入其中,只剩一團佛光高懸,戚澤化身現出,身後五色真氣飛騰,指定白鶴童子道:「白鶴師兄,攔住那兩頭殭屍!」

白鶴童子二話不說,駕馭本命精氣飛去,硬撼兩頭老僵!

戚澤化身又向兩頭大妖喝道:「兩位道友也請相助一臂!」

袁霸天與歸桂姍姍來遲,那暴猿罵道:「兀那小子,你把老子當成……咦?你怎的證了長生?怪哉!」這才察覺戚澤頭頂玄光儼然,居然已得了長生道果!

這一驚非同小可,長生道果高不可攀,袁霸天也是仗著大妖血脈,天生妖軀,苦苦打磨了數百年,才自成就。但戚澤這廝修道才多少年頭?滿打滿算不過二十餘年,就算有天機子親炙,也不會如此容易得了長生!

天理何在!大道無眼!

袁霸天兩行清淚對天,無聲控訴,隨即立刻正色道:「道友放心,袁某自當盡力!」又喝一聲:「老王八跟我動手!」拉了歸桂援手白鶴童子去了。

這頭暴猿如此好說話,戚澤也愣了一下,隨即默坐虛空,運煉元神,物我兩忘。

袁霸天卻是打的小算盤,戚澤一證長生,板上釘釘便是五行宗下代掌教,有求於他,此時不賣人情何時賣?猿部一族的興衰可都繫於他一身!

戚澤的吩咐不但要做,還要做的漂亮!歸桂也察覺戚澤證了長生,暗暗點頭:「果是修道種子,氣運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