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正陽兩個剛要離去,戚澤叫住他們,說道:「還有一事,此人被焚香道人籠絡,意圖復辟虞朝,我已將他修為廢去,念他未有甚麼惡行,還是交由他的師門看管罷!」

戚澤大袖一揮,佛光閃動,現出一人,正是金照懿。其被戚澤廢去一身功力,已如行屍走肉一般,毫無生氣,雙目低垂,似乎對任何事都不感興趣。

鍾正陽一見金照懿模樣,便皺了皺眉,滿是厭惡之色。

常罡拍手笑道:「刻薄寡恩!你們昆墟派只想利用這小子掌控社稷神器,如今虞朝沒了,這小子已成廢人,沒了用處,就想棄之不理?如此做派,日後誰還敢為你們昆墟派賣命?」

鍾正陽對他怒目而視,茆知慧當即說道:「金照懿是我昆墟派弟子,無論如何,本門絕不會棄之不顧!」用手一指,金照懿已然消失不見。

戚澤皮笑肉不笑,說道:「既然茆真人如此說,金兄定能在貴派之中安享晚年,我不想在俗世之中再見到他,不然我雖不破殺劫,保不齊其其他與虞帝有仇的修士出手討回公道!」

鍾正陽終於開口,道:「此事不勞你費心!」與茆知慧一道氣哄哄離去,往焚香閣內部查探去了。

卓無量道:「戚澤啊,你將焚香閣定

為諸派共管算是好事,只是不該加上昆墟派!」

戚澤道:「魔劫將至,無論玄門佛門都該上下一心,共抗劫數。不然天魔爆發,此界不存,要那些奇珍異寶又有何用?」

卓無量道:「你倒是好心,可惜昆墟派只會以為你軟弱好欺!」

戚澤搖頭道:「我輩行事,但憑本心,豈會在乎他人譭譽?」

卓無量笑道:「好,現在我才知天機子為何選定你做下代掌教,只憑這份胸襟,便不在天機子之下!」

戚澤淡淡一笑,說道:「卓長老來的正好,便請你老人家作為五行宗長老駐守焚香閣,監督此派運轉,常長老想必也有此念罷?」

常罡咧嘴一笑,道:「自是如此!」

卓無量當即興高采烈,只要能在焚香閣中久留,自有許多辦法搞到些好東西,至於並無天機子之命,有戚澤之請已是足夠,難道天機子還會駁斥關門弟子?

戚澤道:「有兩位駐守,不虞昆墟派搗鬼,焚香道人現被鎮壓在焚香閣最底一層,有大菩提寺諸位高僧施加的佛法,除非太乙級數出手,誰也別想破開佛光。」

常罡頷首道:「我知道了!焚香道人落的如此下場也是罪有應得!好好經營焚香閣不好麼,非要……」

戚澤打斷他道:「既然如此,晚輩告退!」

卓無量愕然道:「你要回虞城麼?」

戚澤道:「暫時不會,我要去大菩提寺中閉關一段時日,參悟佛法。我證就阿羅漢,自然有心求證菩薩果位,其中精妙還需探究一二。」

常罡與卓無量當即默不作聲,他倆混跡長生境界數百上千年,離太乙境尚有無窮距離,戚澤一個學道十餘年的小輩,不但證就阿羅漢,還放言要參悟菩薩果位,二人皆是人精,立刻知趣兒不言。

戚澤安頓好焚香閣之事,與諸位長生作別,縱起佛光,飛回大菩提寺。他之所以要回此界第一叢林之中,只因要選定閉關之所,再沒有比大菩提寺更為安全之地。

窺性大師等人早已歸來,特意為戚澤準備了一間位於藏經閣之中的靜室,戚澤儘可盡情閉關,不必擔憂受人打擾。

戚澤於靜室之中端坐,從阿羅漢至菩薩境,並無甚麼玄奧法門,就算有也當去九幽世界中,尋求大菩薩傳法,想必地藏王菩薩不會敝帚自珍,自然傾囊而授。

他要閉關之因,一是為了整理九識之法,回顧修行之路,完善九識法門,再傳揚出去。佛門有八萬四千法門,條條皆可成佛,九識之法不過是其中一條罷了。當年月惠禪師為了創設九識之法,耗盡心血,若非如此,也不會有小無相禪功,更不會有戚澤今日成就。

戚澤打定主意,將九識之法完善,傳授世人,但凡願學之輩,儘可來學,彰顯佛門慈悲廣大之意。

大菩薩為他講說九識之道,戚澤以此證就阿羅漢果,再來從頭整理,便有高屋建瓴之感,不過數日功夫,已將九識之法整理完善。大菩薩所傳之法自是盡善盡美,戚澤不過是將此法門以此界土著慣用之意重加理順。

法門完善,戚澤將之化為一道佛光,光中許多文字遊走不休,又有許多圖形,這門九識之法依託佛門禪定之功,於定境之中開悟九識,一重禪定便能開悟一識,亦有一道神通加身,當然也免不了有魔劫臨頭。

佛門修行最重心悟,神通與魔劫如影隨形,戚澤也沒法子能豁免,唯有靠定力降服魔頭,當即分出一道佛光幻影之身,出得靜室,去尋窺性大師。

窺性大師正在方丈精舍之中修持,戚澤佛光幻影求見,入內之後,將佛光交出,說道:「大師,我所修持九識法門,以那爛陀寺月惠禪師修訂的小無相禪功為基,又有大菩薩為我說法,我將此法門整理歸一,特交予大

師,請大師擇良才而授!」

窺性大師大喜,說道:「居士肯將九識之法流佈天下,傳授善信,功德無量!」

戚澤道:「不過略進綿薄之力,根本算不得甚麼!只是此法每成就一層境界,便有一重魔劫臨身,大師擇才傳授之時,還請多加考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