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澤耳邊忽有一個魔音響起,充滿無盡惡意:「你便是天機子的關門弟子?若是毀了你,豈非美事一件!」

戚澤一驚,被無常劫大魔盯上,可非好事,一道深沉魔意已籠蓋而來,忙守定心神,周外厚德盤所化黃沙守得密不透風,但待詔級數豈能抵擋無常劫?那大魔一個念頭便能將他染化!

好在戚澤身上尚有玄武神意留存,神意一起,玄冥真意掃蕩,將無常劫魔意化去,化解了這一劫數。

戚澤暗送一口氣,天機子已然飛來,喝道:「退入五峰山!」

太乙無常劫隔空交手,威勢依舊石破天驚,當年障法天魔王降世,將一座玄光境生生打沉,天秀湖比不得玄光境結實,只是一座廣大湖泊罷了,不知何時萬頃湖水已然盡數乾涸,化為點點雨滴垂落而來,再被玄武運煉為玄冥神光。

原本天秀湖的所在已成了一座深達百丈的深坑,坑底坑坑窪窪,凹凸不平,原來修築的道宮大殿已被盡數抹去,一頭龜蛇相纏的玄武神獸立足虛空,正自不斷運法。

巨坑的一面本該是泥沙石塊壘成,卻有一道魔氣盤旋,正是兩界虛空壁壘,不斷有魔光自其中湧出,散發滔天魔性,若無玄武在此抵擋,只怕此刻整座五峰山上所有弟子都要被魔染成了天魔眷屬!

玄武嘶吼連連,這頭聚攏此界氣運而生的神獸對天魔分外厭惡,恨不得殺之而後快,玄冥神光不要錢一般往對面虛空轟去。

那頭無常劫大魔魔染戚澤不成,再被玄武所逼,不能侵入此界半步,似也動了真怒,喝道:「那便毀去罷!」

對面域外虛空之中,那尊魔影驀得震了一震,似是將頭顱抬起,隨即便有一股沛然莫之能御的無上魔性如一座無量巨山偉嶽,往此界橫推而來!

那魔性之深重,蘊含一位無常劫大魔足足三成魔功,若滲透此界,一旦炸裂,整個極北之地都要化為一片魔域!

玄武一雙龜眼、一對蛇目死死盯著那無量魔性,龜首與蛇頭齊齊張口,內中亦有無量玄冥神光醞釀!過得片刻,便有兩道通天光束激射而出!

面對無常劫挑釁,玄武也拼了老命,一氣呼叫周身一半元機,好在其乃此界寵兒,自可呼叫無量天地元氣。整個極北之地上空,頓有無窮元機肆虐,化為條條元氣龍蛇,飛也似往五峰山匯聚而來!

極北之地元氣如潮,聲勢浩大,登時引起四方注意。

北邙山中,金甲聖祖與猱魃兩頭長生大僵不得已又自聚頭,自從萬乘龍君失蹤,兩頭大僵便住了修煉,坐鎮山中,以防正道趁機攻殺而來。

金甲聖祖遙見極北之地無數元氣之龍翻滾,面有憂色,道:「是五行宗!當有無常劫大魔出世!」

猱魃一臉不耐,道:「是無目還是障法?又或是兩家齊至?」

金甲聖祖道:「管它呢!既是五行宗惹的麻煩,自有天機子去操心!」

猱魃道:「若被無常劫攻破五行宗防禦,北邙山便是首當其衝!」

金甲聖祖道:「不是還有一頭玄武?」

猱魃冷笑道:「兩頭無常劫聯手,一頭玄武怎夠?」

金甲聖祖道:「就算無常劫降世,我北邙山也有高

人抵擋!」

兩頭老僵不約而同望向北邙山最深之處,猱魃道:「萬乘那廝果然是個衰星,算計太陰宗不成,反搭上自家性命!真是廢物!」

金甲聖祖道:「萬乘一死,北邙山實力大損,先是屠遍天,再是萬乘,難道天要亡我北邙山不成?」

猱魃道:「只要有那一位在,北邙山便穩如磐石!」

金甲聖祖不言,猱魃冷笑道:「怎麼?你才說有高人抵擋,如今就變卦了?」

金甲聖祖哼了一聲,懶得理會。

兩頭大僵對坐片刻,猱魃不耐煩起來,望向極北之地,其中正有一道魔氣與一條玄黑神光爭鋒。

望了片刻,忽聽一聲震天爆響驚世炸裂,接著便是山搖地動,連北邙山這等地脈穩固,歷經無數殭屍祭煉加固的高山大川都搖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