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虛子明知此言定會激怒太陰宗,亦是故意為之,果然太陰宗一眾弟子群情激奮,盡皆大怒!

白靈忍不住喝道:「寧虛子!你少來指手畫腳,難道要我太陰宗放棄殺師大仇,只為你一句「大局為重」的虛言不成!」其餘弟子亦是激憤不已,紛紛喝罵。

忽聽司徒華芝喝道:「住口!掌教當面,焉能失了體統!」眾弟子心頭一清,白靈面色一變,忙跪倒於地,道:「弟子無狀,請掌教責罰!」

其餘弟子一見,亦是呼啦啦跪倒一片。

夏清妍始終冷眼旁觀,此時才淡淡說道:「白靈觸犯門規,念你一片赤子之意,罰你面壁三年!你可服氣?」

白靈以頭觸地,道:「弟子心服口服!」

戴玉娘開口道:「執法弟子何在?將白靈押入地牢!」自有兩位金丹弟子出列,道:「是!」押了白靈便走,白靈亦無絲毫反抗,甘心受刑。

夏清妍初掌大位,便發落一位掌教弟子,盡顯剛猛大氣之意,餘下弟子噤若寒蟬,再也不敢多嘴。

寧虛子暗暗冷笑:「太陰宗這是做給老道看呢!說不定那白靈便是故意用苦肉計,好顯出夏清妍掌教威嚴!此來正要趁著常雙姑一死,只剩戴玉娘一個長生,壓一壓太陰宗的名頭!」正要開口,見天機子與聞叩劍兩個若有深意的望來,當即心頭一凜。

蕭天環忽然出聲問道:「寧虛子,你口口聲聲說魔劫降臨,卻不曾聽聞你昆墟派有甚麼抗魔之舉,反倒來壓太陰宗,豈不可笑!」

寧虛子冷笑道:「誰說本門無有抗魔之舉?蕭道友此言未免有失公允!」

蕭天環冷笑道:「哦?我五行宗坐鎮極北,不但誅殺了鸞英,滅去妖族覬覦中原之心,更抵擋障法天魔王,將之驅除出界,敢問你昆墟派又做了甚麼?」

寧虛子一滯,鍾正陽忙道:「蕭道友此言差矣!那鸞英是被障法天魔王魔染而死,至於勝過那頭無常劫大魔,據我所知,乃是靠了一頭玄武之力!那玄武乃天生太乙,若是本門得了,不但能驅除障法天,更能將之誅滅!」

天乾子怒道:「胡說八道!你怎的不問那玄武是如何生出?你昆墟派這些年鬼鬼祟祟,只想舉派搬場,棄了此界生靈,以為我等不知?」

寧虛子道:「誰人造的謠言?我昆墟派出身此界,自要與此界共存亡!」

鍾正陽岔開話題,冷笑問道:「鍾某倒要請教,那玄武分明是天生地養,難道還是你五行宗孵化出來的不成?」

天乾子面色一紅,玄武如何生出,他還真不知道,只是信口一問,被鍾正陽捉住痛腳,不好回言。

忽聽一聲咳嗽,一尊阿羅漢湊了過來,說道:「鍾真人有禮!」

鍾正陽一見,那阿羅漢面容正是天機子之徒戚澤,多日不見,這廝竟已證就阿羅漢,別提多麼膈應,只好還禮道:「原來是戚澤道友!」

佛門阿羅漢等若道門長生,所謂學無先後,達者為先。戚澤既證阿羅漢,與鍾正陽便是同一身份,鍾正陽也不好拿捏,只得平輩論交。

戚澤合十回禮,乾巴巴說道:「那玄武本是一枚天地胎,被鸞英到手,日夕煉化,欲借其精氣成就太乙。雖是天生地養,卻無出頭之日。是我在天地胎前誦讀道經,其感道經之義運化,而生玄武。」

一位和尚說誦讀道經,助一頭天地胎出世,怎麼都覺彆扭,連戴玉娘都有些忍俊不禁。鍾正陽面上抽了抽,勉強道:「原來如此!」

戚澤又道:「因此機緣,我在玄武面前還有幾分薄面,鍾真人若想覲見玄武,我可代為通稟!」

鍾正陽面色尷尬,不知如何應答。

寧虛子哼了一聲,道:「覲見玄武?我昆墟派又非無有太乙境坐鎮,何必捨近求遠!」

此言一出,登時滿座皆驚!

鍾正陽驚道:「師尊!」昆墟派尚有太乙境坐鎮乃是門中最大隱秘,不料寧虛子一口便給道破!

寧虛子冷哼道:「事到如今,還隱瞞甚麼!難道叫人瞧不起我昆墟派不成!」

聞叩劍頷首道:「昆墟派果然有太乙存世!」

寧虛子笑道:「自然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