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叩劍道:“不妨事!有那幾個老弟兄作陪,大不了陷身域外,還能殺得幾個魔頭。我不在之時,你們看住這兩個魔頭,若有異動,便一劍殺了!”

詹極苦笑道:“是!”苟舒舒與司徒幻面色一變,卻是敢怒不敢言。

聞叩劍冷笑一聲,化為一道淡淡劍光,倏然之間已穿破大氣,遁入域外虛空!那劍光閃得一閃,已在數千裡之外,只聽聞叩劍聲音喝道:“純陽劍派聞叩劍,今日當斬他化天一頭!”

話音方落,一道五色神光起自縹緲不可知之處,其外更有一道清光裹繞,正是天機子到了,其大笑說道:“老聞如此說,老道不殺個兩頭他化天,都覺得不好意思出門!”

兩位此界玄門大派掌教聯袂出手,一個五色神光耀世,另一個劍氣升騰,劍光如海,皆是顯化出無邊氣勢,忽有一線玄光起自西極之地,穿破九層大氣,演化為一座淵墟,難測其深,難測其神,淵墟之中一個聲音淡淡說道:“昆墟派崑玉,見過兩位道友!”

五色神光之中,天機子大笑道:“還是崑玉雞賊的很!不肯說出要殺幾個他化天,唯恐言不符實,落了麵皮!”

昆墟派掌教崑玉淡淡說道:“天機子道友放心,我殺得總要比你多一頭便是了!”

三位玄門大佬不約而同各自為政,分三路殺入域外!域外之中,有無數魔雲環繞,將此界團團包裹。魔雲之中無盡森冷魔意流轉不休,幾乎凝成實質,魔雲之上魔城如山,皆是以深重魔意鑄成,又虛返實。魔城之上烙印無數魔文,俱是域外天魔一族專有,若是正道修士在此,道心不堅,只望一眼那魔文,便要墮入魔道,淪為天魔眷屬!

魔城城頭之上,無數魔影閃動,那些魔影俱無實體,但魔影太多,日夕沐浴於無盡魔意之中,有的魔頭竟而生出軀幹肉身,宛如生人。

魔城之中一道冰冷不帶絲毫感情的聲音響起,喝道:“憑你們三個,也敢擅闖魔域?簡直找死!本座便將你們煉成眷屬,叫你們生死兩難!”正是魔城之中駐守的一位他化天魔主發聲!

域外天魔階級森嚴,壁壘極重,他化天魔主等同於玄魔兩道長生,無常劫則更了不得,境界還在他化天魔主之上,只是魔蹤難得一現,也不知域外有無這等魔頭。

那他化天魔主喝罷,魔城之中立有無數魔軍匯聚,魔城大門洞開,無數天魔魔影隨著天魔大軍撲出,向三人殺去!

天機子三個也未刻意選定哪一座魔城與哪一位天魔主,反正域外皆是魔頭,就近飛入離純陽劍派最近的一座魔城,那他化天魔主也是一臉懵逼,但大敵殺到門前,總要意思意思,不然在域外魔頭之中也要失了臉面,日後如何廝混?

不料那三個人族修士竟是一個比一個兇殘,先是天機子將五色神光運起,猛一刷落之間,無數天魔大軍甚麼有形無形、魔頭魔將,盡數歸於虛無,被五色神光生生煉化!

聞叩劍自也不甘示弱,將隨身多年的一口飛劍神兵一彈,立有無數劍光飛躍律動,須臾之間化為一座大有畝許的劍陣,陣中劍氣千幻、劍意縱橫,只一兜之間,已將半座魔城罩入其中,接著便是萬劍齊發,如刀輪地獄,將那魔城來回反覆犁了數十遍,不管大小魔頭,盡數被絞成了精純魔氣,死的不能再死!

最文雅的還要數崑玉真人,這位長生級數只是將自家所煉淵墟法相放將開來,當真放之彌天地,一口之間已將另半座魔城盡數吞入!

那他化天魔主不料三人手段兇猛如斯,一個不小心已陷身淵墟之中,狂吼連連,被其中淵墟真氣來回消磨了七八次,鼓盡全力,想要脫出,卻被天機子那不要麵皮的,將五色神光死死壓在淵墟之上,不令天魔主脫身。

那天魔主被崑玉困在淵墟法相之中,掙扎不出,又有五色神光覆壓於身,初時還能聽見其怒吼嘶鳴之聲,到後來聲音漸漸變小,直至全無聲息。

天機子將五色神光一撤,哎呦一聲,道:“崑玉道友,真是對不住!老道一時上頭,壓在你身上,沒壓傷你罷?”

淵墟之上現出一位中年道人,氣度風流,有萬般靈動,正是昆墟派掌教崑玉,冷哼一聲,道:“無妨!”

天機子笑呵呵道:“這一頭傢伙在他化天中算是最弱,便便宜了崑玉道友罷!”

崑玉板著臉道:“誅殺此獠,也有道友一份功勞,不若算作平手!”

天機子道:“也好!老聞,你怎麼說?”

聞叩劍哼了一聲, 道:“你們都算好了戰果,我是實誠人,豈會與你們爭!”

天機子笑道:“沒錯!用劍的都是沒腦子的實誠人!”

聞叩劍現出身形,手握長劍,勉強忍住砍死這廝的衝動,道:“來都來了,多殺幾個魔崽子,震懾一番,免得它們覬覦無始魔主魔念,成日惹是生非!”

天機子道:“不錯!我認識一個魔頭叫阿羅那,乃是老熟人,我來給你們帶路!”

崑玉冷笑道:“阿羅那所在魔國離極北之地最近,離此處卻是極遠,等我們趕去,只怕早就收拾細軟逃命無蹤,還是撿些近的殺罷!”

阿羅那與五行宗那是仇深似海,天機子早欲除之後快,崑玉深諳此道,豈會遂了天機子之願?

天機子笑道:“小氣!還是你雞賊,好,咱們索性安步當車,走到哪殺到哪!”殊不知此時域外天魔之中已然大亂!一位他化天魔主是何等境界?自鑄魔城,統御一方天魔,億萬年都不曾自魔主尊位之上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