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道:「若是如此,此門之上的符籙絕非魔心道人當年所留,而是被李代桃僵。」

壺老道:「那是自然!門上符籙魔文正是魔符宗的手段!」

黑袍道:「魔符宗比本門還要低調,想不到當年也參與了進來!」壺老道:「魔心道人之舉乃逆天之事,無異於斷去此界所有魔道門戶根基,誰能忍得?不教、北邙山出手,連魔符宗、九幽鬼門都有參與!不然也不會如此輕易打破魔宮,誅殺魔宗弟子!好了,此是第一道關卡,夜長夢多,動手罷!」

黑袍道:「既然到此,萬無退縮之理!壺老助我!」祭起煉魔壺,將所修煉魔真氣渡入壺中,只覺那魔壺重逾山嶽,用手一指,壺中立有一道黑煙筆直升起,煙中浮現出無數面孔,做那淒厲鬼號之音!

那黑煙之中是煉魔壺歷年以來拘禁的無數修道人、凡人、鳥獸元神、魂魄,在壺中被煉魔秘法鑄煉一體,成了煉魔壺法力來源,煉化的元神魂魄越多,此寶威力越大。

那黑煙衝起半空,驀得一個轉折,直直轟在大門之上!

兩扇魔門毫無動靜,倒是其上游走的魔門符籙立刻激發,煥發無窮精芒,匯做一處,竟是脫開巨門而起,在門前與煉魔壺魔菸斗在一處!

黑袍只覺煉魔壺急速汲取自家功力,激發其中層層法力禁制

,但也非消耗不起,顯得遊刃有餘,尚有閒暇開口說道:「此門之上魔符宗所留禁制法力不強,一氣破之!」

壺老嘎嘎笑道:「這才有些魔宗宗主的氣度!」黑袍將法力一催,煉魔壺中禁制急轉發動,那黑煙威力憑空大了三成,狠狠向下一逼!

但聞波的一聲輕響,那魔符宗高手所留魔符魔文化生的魔光已被那黑煙一招打滅!魔煙去勢不止,在巨門之上一壓,只聽脆響連連,如同正月裡放的爆竹一般,已將門上所有魔符盡數抹去!

黑袍一聲輕笑,毫不停歇,催動魔煙狠狠一推!兩扇巨門已然緩緩開啟一線縫隙!這一座煉魔宗傾盡全力打造的無上魔宮,歷經千年封禁,終於再度開啟!

還未等黑袍生出歡喜之意,壺老已然喝道:「小心!」就見一道燦然劍光霍得自魔宮之內飛出,長有十丈,劍光如虹,蘊含無盡毀滅絕命之意!

劍光絕無迴環,劍勢古樸直接,就在一剎那間已抵臨黑袍面前,劍勢強絕,甚至將黑袍身外的無窮地火都生生劈開!

就在劍光飛落的一瞬,黑袍魔念發動,煉魔壺亦自顯靈,那魔煙一轉之間,如同一條巨蟒,翻轉之間已將劍光裹住,將之生生拖入煉魔壺中!

煉魔壺不但能煉化生靈靈機元神,連神通法力也不在話下,那劍光雖強,入得壺中,也只能被乖乖煉化!

黑袍心有餘悸,微微有些後怕,隨即又復暴怒,幸好他時刻緊繃心神,再有煉魔壺在手,才能降服那道劍光。壺老吞噬了劍光,也算不無小補,冷笑道:「是北邙山下院陰山派注死劍的伎倆!」

黑袍冷冷道:「不錯!陰山派素來給北邙山當狗,留下這道劍光之人未證長生,但功力之深,不在我之下!」留下劍光之人十分陰毒,將劍光藏於魔宮門後,暗施突襲,等閒之輩絕難逃過。

只這一劍,黑袍已將陰山派恨上,卻又悚然一驚,運劍之人當年劍術便已如此,千年之後,只要不曾隕落,定然早證長生,要報此仇,怕是極難。

黑袍受那一劍之懾,心神有些散亂,忽然大喜過望,忍不住低低一笑,笑聲漸大,直至仰天狂笑!

原來那劍光被收之後,門後再無暗襲手段,隨即有無窮魔性魔意透過那一絲門縫,洶湧而出!

壺老也有些激動,叫道:「快!速將宮門開啟!」黑袍催動魔煙一推,一片切金斷玉之聲響徹地洞空間,兩扇高有數丈的巨門終於霍然洞開!

隨著宮門開啟,無窮魔性宛如真實,如濁浪排空,大潮拍岸,盡數釋放而出!魔宮之中積蓄了千年魔意,豈是等閒?黑袍首當其衝,顧不得狂笑,立刻運轉煉魔宗神通,盡情收取煉化那魔意!

壺老不等黑袍催動,將煉魔壺本體演化為十丈高下,壺口宛如無底洞般,瘋狂掠奪那澎湃而出的魔意魔性!

黑袍煉化魔性之時,尚能分神他顧,對壺老自作主張,吞噬魔性十分不滿,轉念一想,那法寶元靈不能自家修煉,事後還是要靠他來煉化魔性,滋補煉魔壺,這才有些釋然。

無窮魔性在地火魔宮之中盤旋激盪千年,一旦釋放,有如洪浪決堤,一發不可收拾,就見魔宮門中衝起無窮洪流,原本無形無知的魔性魔念因著壓制太久,幾乎顯化真形。

黑袍與煉魔壺拼盡全力,也及不上無窮魔性盡情宣洩之意,仍放走了七八成,那些魔性自魔宮轟然而出,先是如汪洋恣意,淹沒地火空間,隨後透出四面山壁,向伏龍山裡裡外外盡情散化而去!

黑袍絕不在意開啟魔宮,釋放千年魔性,對伏龍山有何影響,他只會心痛那些散逸的魔性不能為他所用,好在煉魔壺收取了大約兩成,他自家也收取煉化了大約半成左右。

魔宮之中魔性來得快,宣洩的也快,無窮魔性

洪流只維持了盞茶功夫,便即漸漸衰竭,魔性便小,倒是方便黑袍去收取煉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