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石頭有些畏縮地看向旁邊不言語的師兄王清輝,上次他敗給一位沒有入道的人,丟了洗劍閣的名頭,這件事師兄還沒有算賬呢。

王清輝正是當初邀請李長青共同探索羅華山的洗劍閣弟子,被李長青拒絕之後,王清輝倒是沒有什麼,但身邊的師弟師妹們正是年輕好事的年紀,因此才有了和李長青徒弟黃飛虎的比試。

王清輝隨和地放下手中的茶碗,目光看向師弟,“切磋失敗並不是什麼可恥的事情,你們可知道我當初修行守拙劍法的時候,師叔帶我去太乙門切磋,總共三百場,我一共幾勝幾敗?”

小石頭猶豫了一下,眼睛上瞟師兄不動聲色的臉,“師兄被老師譽為後繼有人,即使那些名門正派弟子,能夠勝過師兄的也不多吧,敗場我覺得在三數以內。”

王清輝微笑著搖了搖頭。

一旁的師妹也沒有聽過這件事,猜測道,“五敗?”

他們跟著師兄出來,反正至今未看到師兄一敗。

“總共三百場,我勝了十場,平了一百場,敗了一百九十場。”

王清輝平靜地說道。

“啊?”

眾位師弟師妹們紛紛驚訝出聲,難以置信。

“就是這樣,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等修行,就是取長補短,切不可因敗而生怯懦,嫉妒之心,這樣才能夠走得比別人更遠。”

隨後他再次看向師弟,“你上次輸在長青道人徒弟黃飛虎手上,若是你哪天想要重新與他切磋,光明正大前去挑戰就是,再不要如這般背後說人。”

“是,師兄。”

幾人說這話,榜單的變化終於傳到了樓內。

“天殺劍道杜月兒,於雲水觀強殺雲水道人,位列第六。”

“居然是天殺道的傳人?”

“聽說當時還有柳山道人在場,不過那杜月兒妖法變幻,讓他一時間分不清真假,錯失了救援良機。”

“柳山道人,就是那幼年得了一條贏魚的金闕閣柳山?這······杜月兒在三尊紫府真人聯手之下,還徹底斬滅了一尊四魄真人,為何才排第六?”

“因為如今那位第二齣手了啊,長青道人出關得知杜月兒佔領了雲水觀,夜襲千里,逼走了這位天殺劍道嫡傳,看來這第二和第六之間還有很大的差距。”

“至少在杜月兒沒有和前五位交手之前,大家都不確定結果,即使名家那群人也一樣。”

聽到這話,眾人微微點頭。

排名前五,除了李長青這位一日伐兩山的散修,其餘四人都各自來自大勢力傳承,在沒有真正親眼目睹敗北之前,誰也不敢肯定對方手段。

就比如蜀山劍派顧雲英手中那兩柄仙劍,傳說中就至少是三災法寶,若是顧雲英能夠發揮全部威能,就算鬼仙也不敢擋其鋒芒。

小石頭先還興致勃勃地聽著,當聽到李長青逼退才斬殺了四魄真人的杜月兒之後,神色僵硬,“那長青道人真的這般厲害。”

王清輝倒是面色平靜,放下茶杯,笑著說道,“是不是那麼厲害,去一看便知。”

說罷,他就起身離開了。

他旁邊的一桌人,尚書文笑著對盧真觀說道,“這洗劍閣的王清輝倒是真的寵辱不驚,怪不得能夠練成守拙劍。”

盧真觀輕笑了一聲,“當初王清輝於太乙門切磋,其實還有段隱秘,只不過沒有傳出來。”

“還請盧兄告知。”尚書文好奇地問道。

“前三個月一百場切磋,他沒有勝一場。”

“中間三個月一百場,他敗了九十場,平了十場。”

“最後三個月,他平了九十場,勝了十場,未嘗一敗。”

尚書文深吸一口氣,“那太乙門的連山道人在哪一場?”

盧真觀目光順著樓臺望下去,剛好看到風雨中帶著師弟師妹們往外走的王清輝,“連山道人作為太乙門中僅次於冠軍侯的佼佼者,當然是最後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