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虎,將你哥扶進去沖洗一下,一身血腥氣,下午我帶你們出去走走。”

“是,老師。”

黃飛虎憨厚地應了一聲,然後扶著黃飛鴻進去洗漱。

一旁的安芸兒抿著嘴唇,神色猶豫了一瞬間,上前說道,“老師,下次我希望能夠上場。”

李長青驚異地看了一眼安芸兒,沒想到自己這位弟子居然如此好鬥。

安芸兒微黑的臉上泛起一抹紅暈,“今天我看得明白,在老師的庇護下,我們就算上場,也只不過是有驚無險,若這種時候不敢突破自身,等真正仇家來尋,老師被拖住了,才是取死之道。”

李長青點頭道,“你倒是心思靈巧,不過這世間之事哪有真正的有驚無險,今日的對戰你也看出來了,我雖然已經暗中給飛鴻創造了種種勝機,但他最後若是不敢真正行險一搏,也會落得重傷的下場。”

安芸兒若有若思,“老師這是在告訴我,狹路相逢勇者勝?”

李長青彈了對方一個腦瓜子,“我是告訴你命只有一條,記得多準備後路,若是今天我不在場,你們萬不可上,不然剛剛即使飛鴻贏了,也會被對方暗下殺手。”

讓安芸兒下去休息,李長青看向走上來的王明陽。

對方在院中讀書,李府這麼大的動靜,當然要出來檢視。

而他是本地人,海河幫和盧橫江的威名就像早已根深蒂固,所以今天即使飛鴻贏了一籌,他也沒有絲毫喜意。

見李長青目光望來,他神色複雜地拱手道,“恩公。”

李長青說道,“這段時間李府恐怕有些風雨,你和你老母不如搬到鶴鳴書院居住。”

聽到李長青這話,王明陽神色一正,“我先受恩公解難之義,後受恩公資助之情,如果遇到危難就想保全自身,恐怕也不要讀儒家經典了,一棍子就會被許教習從鶴鳴書院打出來。”

說到最後,他開了個玩笑,緩和了下情緒。

“不過老母年事已高,確實不能受驚擾,這義孝難兩全,懇請恩公讓我老母搬到鶴鳴書院居住。”

李長青笑著說道,“你留下來也幫不上忙,反而是負擔,事有輕重緩急之分,這個時候當從權處理。”

王明陽堅定地搖了搖頭,“義之所在,我儒家弟子固往矣,若真正到了危難時刻,恩公莫要顧忌我,是我王明陽命數如此。”

“而且我畢竟是朝廷秀才,若是無辜被殺,恩公可以藉此緣由去縣衙鬧上一鬧,若是鶴鳴書院院長同意幫忙,鬧到學政那裡,他海河幫就算勢大,也不敢再輕舉妄動。”

這個世界儒道彰顯,一地學政管理萬千儒生,可不僅僅只是清流官員,也是一等一的修行好手。

李長青聽到王明陽此言,有些啞然。

原來對方不僅僅是死讀書,而是真正準備捨生取義。

若真正按照他的說法,自己在危機時刻捨棄王明陽,將此事鬧到學政那裡,倒是有幾分操作的空間。

看來之前他受的苦難沒有白受。

他沉默了片刻說道,“還是你們讀書人腦子靈活。”

而後看了看天空,伸出手掌一抓,轉身自信地笑道,“不過你也太小看我李長青了,那海河幫不過一地惡蛟,我伸手擒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