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真正的高人了。

李長青踱步走向書桌,無論是從門外那受文氣滋養的靈竹,還是剛剛話語中的氣度,他都敢肯定,這位許三有恐怕並非僅僅只是一屆教習那麼簡單。

如今他入‘寶山’,又怎麼能空手而歸呢?

就在王明陽臉帶喜意,為恩公能夠順利求符高興之時,李長青卻突然轉身,笑著說道,“這幾張符紙恐怕不是先生這裡最好的符紙吧?”

“哦?”

許三有眉頭一挑,臉上並沒有不悅,反而多了幾分笑意,“你想要我這裡最好的符紙?”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既然在下得了王兄之助,尋到了前輩這縷機緣,得兩張普通的符紙就離開,恐怕才會被前輩看輕吧?”

“有趣。”

許三有笑著說道,“雖然不知道你道法如何,但是那群牛鼻子的不要臉你倒是學得分毫不差。”

牛鼻子······

李長青神色微微尷尬,這不是當著和尚的面罵禿子嗎?

“這更好的符紙我自然是有的,不過我為何要給你?”

上鉤了。

李長青胸有成竹地說道,“聽聞先生自號‘三有’,有詩,有酒,有竹,這門外翠竹文氣盎然,在下見到了,屋內酒香繞樑不散,在下聞到了。”

“但是這詩詞在下倒是不見不聞,只覺得先生屋內無詩!”

聽到此言,王明陽大驚失色,恩公怎麼如此不智,許教習既然以‘三有’為號,自然是對自己詩歌極其自傲。

李長青這話已經不僅僅是班門弄斧了,簡直就是蹬鼻子上臉。

許三有聽了這話,哈哈一笑,“按你這話來說,我不過是一沽名釣譽之徒咯?”

李長青搖了搖頭,又指了指自己的肚子,“非也,這‘三有’之名以前或許尚缺幾分,但今天在下帶著滿腹經綸而來,詩詞自然是不少的,就是不知道先生能夠買的下幾首。”

雖然明知道李長青是激將法,但許三有卻越發心癢癢起來,“你肚子裡的詩詞?不知道售價幾何?”

“好詩一首一張符,極好詩一首十張符,絕好詩一首百張符,不知道先生要幾首?”

許三有聽了之後一愣,這道人莫不是失心瘋了?

“這麼說來,你肚子裡最差都是好詩咯?”

“這是自然。”李長青肯定地說道,“而且都是先生從來沒有聽過的好詩,不如我倆指物言詩,你指一物,我言一詩。”

“好是好,不過醜話說在前面,若是你的詩詞汙了我的耳朵,那麼連那兩張符你都拿不走。”

說罷,他指向了外面的竹林,“竹。”

李長青一步一步向外踱出,是時候考驗自己的九年義務教育了。

待到第七步的時候,他開口道,

“咬定青山不放鬆,立根原在破巖中。

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

許三有聽後,沉默了一息,點頭道,“好詩。”

他手一招,立馬有一張黃符送到了李長青面前。

隨後他繼續指向面前的竹林,“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