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快下班的時候高嘉禾接到了路奕鳴打來的電話,約他晚上一起吃飯。吸取了上一次喝酒的教訓,這次兩個人約到了高嘉禾自己的那家餐廳,安全係數絕對高。

因為白天的事情高嘉禾鬱悶了一天,這下總算找到了一個可以傾訴的物件了,他簡單的把事情的經過跟路奕鳴敘述了一下,就開始一杯接著一杯的喝起了酒。

「奕鳴,你說為什麼會是他們兩個人呢?我就不明白怎麼就偏偏是他們兩個人呢?你知道他們兩個曾經對我意味著什麼嗎?」高嘉禾心情不好,不停的跟路奕鳴發著牢騷。

「我知道,嘉禾,你不要再喝了,有些事情並不是我們能控制的了的,只要我們自己做到問心無愧,就不要再去糾結那些了。」路奕鳴耐心的安慰著受傷的高嘉禾。

「你不知道!」高嘉禾看著路奕鳴的眼睛,情緒開始有些不受控制了。t.

在高嘉禾小的時候他曾一度的非常渴望父親的愛,但是由於父親工作忙,他的父愛總是缺席。陪在他身邊的沈榮成有時候反而給了高嘉禾一些父愛的錯覺,後來也漸漸的就對他產生了依賴。再後來高嘉禾父親去世,家裡本就淡薄的親情就更加的淡了,家裡每天上演的都是無止境的明爭暗鬥。他太厭棄這些了,想要逃離那個家,然後就是在大學的時候他遇上了莫宇安。在那段孤苦無依的日子裡莫宇安再次讓高嘉禾體會到了那種久違的關心和愛護,高嘉禾也曾一度把他當成自己最好的兄弟。

就是這樣的兩個曾經在高嘉禾的生命中很重要的人,現在竟聯起手來對付他,一想到這裡高嘉禾就覺得很諷刺,已經沒有什麼詞語可以形容他現在的心情了,他不停的給自己倒著酒,想借用酒精來麻痺自己。

「你不要再喝了!」路奕鳴拿過高嘉禾手裡的酒瓶大聲的呵斥著他。

「你就讓我再喝點吧,現在也就喝酒能讓我心裡稍微好過一點。」高嘉禾又從路奕鳴的手中奪過了酒瓶,再次給自己滿上了一杯。

「想要靠酒精來麻痺自己是解決不了問題的。」路奕鳴不想再安慰高嘉禾了,他現在的狀態不是安慰幾句就可以的,他現在需要的是一個人來點醒他,把他從這種頹廢的狀態中拉出來。

「那你說說我該怎麼辦?我能怎麼辦?」高嘉禾紅著一雙眼睛看著路奕鳴,想要從他的口中尋找一個答案。

「你清醒一點,你現在要做的不是在這裡買醉,你要做的是想辦法知道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做,這樣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麼。難道你就不害怕萬一他們對李曉雅下手了你該怎麼辦?」路奕鳴雙手扶在了高嘉禾的肩膀上,輕輕地晃動著他,似乎想要透過這種方式讓他清醒過來。

「是啊,萬一他們真的對曉雅......我該怎麼辦呢?」聽到路奕鳴說道了李曉雅,高嘉禾的語氣瞬間就變了,從剛才字字句句中的悲涼變成了小心翼翼的自我詢問。

「所以你現在要做的是積極地解決問題,儘可能的把風險降到最低。」路奕鳴見高嘉禾的狀態有所轉變,就繼續的說道。

「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這裡難受,曾經我最親近的兩個人現在聯起手來對付我,這種感覺你能明白嗎?」高嘉禾拿手指著自己心臟的位置對路奕鳴說。

「我明白你難過......」此時的路奕鳴突然心疼起了眼前的高嘉禾,於是有些心軟的繼續對他說:「這樣吧,今天我破一次例,咱們不醉不歸,但是隻能是今天。」

「好,乾杯!」高嘉禾拿起酒杯跟路奕鳴的酒杯碰了一下,仰起頭來就一飲而盡。

兩人就這樣從傍晚喝到了深夜,高嘉禾已經出去吐了兩次了,可是每次吐完就又接著回來繼續喝。路奕鳴今天也是徹底喝多了,這會兒正不省人事的趴在了桌子上睡著了。

這時包間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面給踢開了,「咚」的一聲,只見舒靜繃著一張臉走了進來。

「好你個路奕鳴竟然不接我電話,還跑到這兒來喝酒!」舒靜看見喝趴在桌上的路奕鳴氣就不打一處來,顯然他已經喝的不省人事了。

「舒......靜,你......你來了啊。」本來趴在桌上的路奕鳴聽到了舒靜的聲音,竟一下就從桌上爬了起來,一臉笑意的看著生氣的舒靜。

「你......你怎麼對奕鳴這麼......兇啊,以前......對我可不這樣。」一旁的高嘉禾滿臉通紅,一副醉眼朦朧的模樣。

聽了高嘉禾的話舒靜竟有些不好意思了,趕緊解釋道:「你懂什麼,這叫打是親罵是愛。」

此時路奕鳴又再次趴到了桌上,高嘉禾也坐的東倒西歪的,估計馬上就要躺地上了。舒靜見狀,知道兩人應該是已經喝到了極限了,不能再他們讓這麼喝下去了,於是便叫來了服務員幫忙把兩個人扶到了自己的車上,準備送他們回家。

舒靜載著兩個醉的不省人事的人來到了高家老宅的門口,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終於把喝的不省人事的高嘉禾挪到了家門口。由於上一次在這裡鬧得並不是太愉快,舒靜按了門鈴就想跑,可是眼看已經深夜了,萬一家裡人沒有聽到門鈴聲的話,豈不是要高嘉禾在這裡躺一夜。終於舒靜還是不忍心,於是眼一閉心一橫抬手敲起了高嘉禾家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