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秀才無聲地笑了笑,緊接著又搖了搖頭,「沒事,我帶秀兒跟我爹出去轉轉,順便也找我那不見的侄子,呂童生。」

「嗨,你這一個人找到什麼時候,找人這種事情,你去找白師妹啊,她現在可是白蓮教的頭頭,全天下的白蓮教都歸她管。」

聽到這話,呂秀才回想起那時而柔弱時而瘋魔的白靈淼,緊接著又想起那天見到的信仰白蓮教的吃人邪祟,他眼中的神情漸漸黯淡下來。

「不用了,她變了,白蓮教也變了,我不懂,我也不

想弄懂,我已經給師父寫信了,接下來不是我該操心的事情。」

說罷呂秀才也不管其他人的呼喊,拉著馬車向著那離村的小路走去,隨著馬蹄聲噠嗒嗒地響,沒過一會,牛心村就逐漸消失在視野之中。

「欺寡人~...好一似揚...子江駕小舟,風飄浪打,浪打風飄.....就不能迴歸....」瘋瘋癲癲的呂狀元身體斜靠在戲箱子上,傻笑著嘴裡斷斷續續唱著戲詞。

「爹,你過去說的沒錯,咱們就是下九流的戲子,天大的事情,根本不用咱們操心。」

「既然法教全沒了,大哥大嫂的仇也報了,咱們接下來只需要操心自己家的事就行了。」

「管他什麼皇帝,管她什麼白蓮教,跟咱們呂家班都沒關係。咱們自己踏踏實實的過日子。」

「爹,你放心吧,既然童生當時沒找到,那肯定是丟了並沒有死,咱們肯定能找到的。」

「等找到了,我就教童生唱戲,讓咱們的呂家班重新給搭了起來,咱們再慢慢地攢錢,咱們不靠別人送,咱們靠自己親手攢!」

「等咱們攢夠了錢,那咱們就去買戲樓,爹,你說這樣好不好?」

說到這的呂秀才扭過頭來,看向馬車上的呂狀元,發現他依然斜靠在那裡沒有反應。

秀兒站了起來,拿起一張手帕來,小心擦拭著自己爺爺嘴角的口水。

「好,那咱們就這麼定了,現在終於輪到我做回主了。」說完這話,呂秀才加快步伐拉著馬車向前走去。

馬蹄聲漸漸混入了新的腳步聲,這棉布鞋的腳步聲顯得格外熟悉。

「秀才,你是不是忘了你還有一個媳婦了?你是不是打算一走了之,不管我了?」一道幽怨的女聲從後面響起。

呂秀才沒有回頭,「呂家班沒在了,當初分的田都是你的,有了這些田,你就在牛心村過下去吧。」

「我也不是一個好男人,這些年月都沒怎麼回過家,而且你當初是我花錢買的,賣身契我早燒了,你自由了。」

「秀才!可我是你媳婦啊!」

「我是白驢,我向無生老母發過誓了,一輩子不能娶的,我要是食言了,無生老母不會放過我的。」

呂秀才用力閉上眼睛,表情略帶糾結的說道:「走吧,回去吧,趁還年輕重新找一個吧,戲班子不能跟女人,我不能讓你跟來,大嫂受過的苦我不能讓你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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