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個私塾上學的,兩人也不跟諸葛淵客氣,從伙房拿來三個碗,一雙快子就開始倒酒。“四郎,會划拳嗎?”

“不會。”諸葛淵把桌子上的話本收了起來。

“不會沒事,我們教你,划拳啊,其實簡單得很,咱們喊著酒令,喊完結束後啊,咱們手裡出一個數,嘴裡同時猜一個數。”

“要是咱們兩人有一個人喊出來數,剛好是兩個手比畫出了來的合,那就贏了!然後輸的人喝酒!怎麼樣?簡單吧?”

諸葛淵表情略帶無語地看著眼前這位同窗,“這些東西,你們怎麼學得這麼快?肯定不是你爹教你的吧?”

“少廢話,現在跟著我來學著唱,一條龍啊、兩家好啊、三結義啊、四喜財啊、五魁首啊、六六六啊......”

就著一碟菘還有這一碗羊肉,兩人就這麼開始划起了拳來。

不過一壺黃酒沒多久,就在諸葛淵剛有點絲醉意,酒壺就空了。

臉頰泛起一絲紅的他提起空酒壺,揚起頭來就向著嘴裡倒去。

瞧著最後一滴掉進嘴裡,諸葛淵意猶未盡地放了下來。“要我說著划拳的規矩要改改,應該贏的人喝酒才對。”

聽到這話,丁裕華大笑起來,“哈哈哈!讓你贏,聰明反被聰明誤了吧?”

瞧見了自己一旁同窗把舌頭貼著羊肉碗不斷地舔著,諸葛淵開口說道:“行了,茗柯,夠乾淨了,別舔了,這可是三太奶家的碗,你要是舔裂了,我可沒法交差。”

陸茗柯聽到這話,這才把碗放了下來,砸吧了幾下嘴帶著幾分遺憾地說道:“不盡興啊,喝也沒喝盡興,吃也沒吃盡興。”

丁裕華大眼珠一轉,嘴角頓時勾起,“四郎,走,我有辦法,”

聽到這話,諸葛淵搖了搖頭,“你又有什麼餿主意?就不怕吃荊條炒肉嗎?算了吧,吃也吃了喝也喝了趕緊回吧。”

“哎,瞧你那膽!那你等著吃就行了,我一會兒就回來。”說罷,丁裕華跟陸茗柯站了起來,向著院外走去。

諸葛淵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重新拿起話本看了起來。

不過看了幾息之後,他看向自己同窗離開的方向,最終還是不放心地跟了上去,免得禍闖大了。

丁裕華陸茗柯在前面走,諸葛淵就在後面跟著,走著走著,來到了村子邊上。

瞧著旁邊的那一家,諸葛淵心中頓時一驚,這傢伙該不會真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去夫子家偷臘肉吧?

想到有這個可能,諸葛淵連忙加快步伐,就要衝過去阻止。

可剛到他們身邊的時候,就瞧見對方直接趴在牆上不動彈,諸葛淵反應很快,當即也腳下一停,順著對方的視線看去,只見那遠處竹林子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滾動。

很快在月光的照射下,諸葛淵終於看清楚了那是什麼,那是三個貼著一張倒福的大黑陶罐子。

等它們三個同時在村口整齊擺成一拍,從那黑陶罐子口中緩緩伸出了三個帶著西瓜帽的腦袋來。

這三個腦袋臉色慘白,櫻桃小嘴大腮紅,而本應該有眼睛的地方卻只有兩個黑漆漆的大洞。

“這些到底是.....”就在諸葛淵瞪大眼睛,猜測這到底是什麼東西的時候,教瞧見那三個腦袋忽然一歪,齊刷刷地用那黑漆漆的眼睛同時看向自己。

“走!你先走!去喊夫子!”表情凝重的諸葛淵擋在了自己同窗面前。

諸葛淵不說還好,這邊剛一開口,那三個腦袋黨當即往黑陶罐子裡面一縮,飛快地向著他們滾了過來。

眼看著那三個東西就要滾到諸葛淵面前的時候,夫子揹著手從天而降,單腳直接踩在一個黑陶罐子上,直接把那大紅色的倒福踩得四分五裂。

緊接著隨著他手中長袖用力一甩,另外兩個黑陶罐子被他直接甩到了牆上,變成了兩個黑炭粗筆畫。

剛剛還萬分危急的情況,就這麼輕而易舉地被夫子給化解了。

而這一幕看得諸葛淵眼中放光,“夫子,我要學這個!這可太厲害了!”

“啪”的一聲,夫子不知道從哪掏出來的戒尺狠狠地敲在三個腦袋上。“一身酒氣!大晚上的你們這是去要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