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銀陵城內的監天司對自己這麼客氣,正德寺方丈顯得有些受寵若驚,連忙雙手合十。

“阿彌陀佛,施主大德之人,貧僧謝過了,不過這禮實在是太大了。”

“哎,不大不大,就是一塊沒人要的空地罷了。”面對眼前的老和尚,道士打扮的正伯橋顯得格外熱情。

聽得眼前這一老道士跟老一和尚來來回回說著軲轆話,李火旺也算是瞧出來,看來這大梁的監天司似乎在吸收大齊來的宗門教派。

想想也是,這些人跟著大齊百姓一同來有生力量,確實是對付法教的一大援助。

“好好好,大師咱們就這麼說定了,初來乍到,我已經在銀陵城的雨花齋定了一桌素食,聽說味道還不錯,還望方丈賞臉。”

“這.......施主客氣了,貧僧今天已經用過膳了。”

“大師啊,你看,這飯菜都做好了,要是浪費了豈不是愧對佛祖?”

就在方仙道拉著禪度要走的時候,一臉不耐煩的李火旺攔住了他們。“我說方道長,幹別的事情之前,你是不是忘記什麼事了?你總不說光記著給監天司拉人,而忘記審訊法教大巫了吧?”

之前在上京城,他還真沒看出來,這正伯橋這麼碎嘴。

“李道友,別急啊,吃頓齋飯能用了多長時間?”

“你到底行不行?你要是不行,我自己上手了。”

感覺到李火旺的語氣有點衝,一旁的禪度連忙打圓場。“道長,齋飯什麼時候吃都行,正事要緊,正事要緊啊。”

聽到禪度都這麼說了,有些無奈的正伯橋這才抱著手中拂塵,向著地上的人棍走去。

“李道友,法教的麻煩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欲速則不達,你指望靠一個大巫腦子裡的東西,就能把整個法教滅了不成?”

李火旺當然明白解決法教沒這麼輕鬆,但是瞧見對方有正事卻偏偏不幹,他就來氣。

見這人終於開始幹活了,李火旺這才後退半步,跟李歲站一塊。

等到佛玉爐把對方嘴裡的金佛陀給收了回去,何信來嘴裡卡一下,對著眼前的正伯橋就是一口帶血的唾沫。

然而正伯橋非但沒有躲,反而伸手一接,穩穩地接住了那口痰,手一抬,送進了自己嘴裡,這一幕看得李火旺直皺眉頭。

然而這還沒完,正伯橋伸手扯下了何信來頭上的髮絲,跟著拂塵上的幾根白絲一同塞進嘴裡嚥了下去。

“你在幹什麼?”李火旺不由得為眼前這傢伙的怪異舉動感覺到異常疑惑,

“當然是煉丹了。”

正伯橋走到三尊凋塑面前拜了拜,從爐子裡捧起一把香灰就塞進自己嘴裡。

“煉丹?這是煉丹?”

李火旺是懂煉丹的,而且還是從丹陽子那學來的,但是他可從來沒聽過這種煉丹辦法。

“拿金為器,那是外丹,落了下乘,方仙道拿身為皿,萬物皆可入藥,這是內丹,乃上乘煉丹術。”

說著,正伯橋走到李火旺面前,拿起手中的拂塵對著他身側一邊晃動一邊唸唸有詞。

就在李火旺四周的空氣開始細微晃動的時候,正伯橋手中道決飛快變幻,把鼻子湊到李火旺身邊勐地一吸。

那些晃動被他全部吸入腹中,整個臉憋得發紫,額頭青筋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