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以假修真!小生我需要肉身存在一會!”

李火旺毫不猶豫地照做了,隨著他雙手死死地按住太陽穴,一旁諸葛淵的身體開始若隱若現地閃爍著。

一根根青筋在李火旺那憋得通紅的額頭暴起,那兩顆佈滿血絲的眼球甚至開始往外突。

“這怎麼....怎麼有些不對勁!明明給和尚跟彭龍騰肉身沒有這麼吃力才對!”隨著李火旺顫抖的單膝跪地,猩紅的鼻血從李火旺的鼻尖滴在了地上。

“李兄!堅持住,這關係到整個天下蒼生的命運!”諸葛淵握緊拳頭,給李火旺鼓勁。

“沒事!我頂得住!”隨著李火旺的腦袋勐地漲大到跟年畫上的壽星腦袋大小,諸葛淵的身體瞬間以虛變實。

看到李火旺搖搖欲墜的身體,諸葛淵不敢有任何耽擱時間,當即拔出李火旺背上的嵴骨劍。

當他掀掉了嵴骨劍柄上的符籙後,整把劍重新活了過來。

兩位樣貌相同的諸葛淵四目相望,緊接著諸葛淵對著面前變成劍的另外的一個自己說道:“寓禍起!龍脈斷!”

“什麼!此話當真?”

聽起來是詢問,但是諸葛劍沒有任何猶豫,當即舉起那骸骨手臂,順著自己身下血肉的正中央用力一劃,一道暗紅的鮮血順著桃符跟器官,緩緩向著末端的劍尖流去。

諸葛淵握住這把劍,雙腳輕輕在瓦片上一踩,騰空而起,以劍為筆,在地面上飛快地寫了起來。

而從劍身上滴出來的血墨一落地,彷佛有了生命一般,鑽入了地下。

因此倒立著拿劍的諸葛淵明明寫了很多字,然而地上卻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你快點!我爹快撐不住了!”用觸手攙扶著李火旺的李歲對著諸葛淵大聲喊道。

“李兄!快好了!”半空中諸葛淵握著手中的嵴骨劍,用劍尖對著地面用力一點,一身白衣瞬間騰空而起。

身體逐漸透明的諸葛淵迅速鬆開了手中劍,一個後空翻,左腳對著劍柄上一點,嵴骨劍唰地一下飛了回去,穩穩地從李歲的觸手的間隙中穿過,插回到李火旺的背部。

而藉著這股反衝力,諸葛淵向著左側一處屋頂墜去,隨著他的右手白袖用力一揮,遠處的瓦片紛紛飛起,露出屋內的文房四寶。

諸葛淵伸手輕捏,其中的毛筆飛到他的手中,他拿起這筆對著面前飛來的宣紙,先是在外圍畫出一個剩一個缺口的全圓,緊接著對著宣紙迅速寫了起來。

就在他那握筆的手逐漸變為虛無的瞬間,寫滿字的宣紙忽然無火自燃了。

而當他頭頂的飛起的瓦片一塊塊穩穩地留在它們本應該存在的位置,諸葛淵的身體也徹底消失了。

當看到那些紙張徹底燃成灰盡,並且這些灰盡伴隨著氣旋四處飛舞后,諸葛淵這才大鬆一口氣,“事已至此,希望有用吧,但願三身舊之上能保佑大齊龍脈不斷。”

諸葛淵穿過頭頂的青瓦,重新回到了屋頂,向著李火旺方向走去。

“李兄,多”謝字沒有說出口,諸葛淵就看見,此刻的李火旺已經七孔流血的昏倒在他女兒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