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於一片黑暗中的李火旺聽到了柳宗元的話後,眉頭逐漸皺起。“你說是之前在上京,監天司他們擺那金殿大陣,是為了應對天災?”

之前在上京的時候,雖然被攪和進其中,但是期間他完全就被北風給吸引了注意,壓根沒空去想那大梁皇帝跟監天司攪和在一塊,到底是為了什麼。

事後胡亂猜測,還以為那大梁皇帝如此興師動眾,怕是要為了自己得道成仙。

現在看來,情況恰恰相反,監天司跟大梁皇帝想要用那神山鬼之眼,是為了對抗著這天狗食日的天災。

一時間,對於整個大梁到底正在發生什麼,李火旺的思緒變得清醒了很多,但是很快他心中又泛起一絲悔意。

在當初上京那件事情中,他在裡面似乎充當的並不是一個正面身份。

可是之前,監天司一點風聲都沒有,他哪裡知道,監天司居然真是為了天下蒼生擺脫天災而起的大陣。

監天司一貫的作風,實在讓他沒辦法往這邊去想。

“不,李兄,這事情你沒錯,是小生的錯。”李火旺微微側耳,向著諸葛淵的聲音聽去。

“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都是小生的過錯,是我被坐忘道給騙了。”諸葛淵的聲音中帶著自責和悲痛。

“從斬白板一開始,我怕是就入了坐忘道的圈套了,說不定,大齊那行屍小皇帝把持朝政,也是大齊坐忘道的手段,兩邊坐忘道一同配合。”

“他們這般做,並不是為了那死去的白板報仇,而是想借用我那心蟠的身份,讓兩邊坐忘道匯合,再然後一同騙出鬥姥,搶走監天司的神山鬼之眼。”

當聽到柳宗元的訊息後,身為當事人的諸葛淵從中挖出的資訊遠比李火旺多得多。

“你也不太難過了,畢竟伱也做到了你能做的一切,要怪就怪那坐忘道。”李火旺不由得開口勸解到。

沒等諸葛淵接話,一旁的柳宗元還以為李火旺是跟自己說,馬上接了過去。

“耳兄弟客氣了,不過我可不難過,我又沒進上京當差,玩什麼命啊,那天我早躲到青丘去了。”

藉著這個話茬,柳宗元繼續喋喋不休地說道:“哎,幾十年前,清了那坐忘道一次,沒想不到才過了這麼久的,就又成氣候了。”

“這些生兒子沒腚眼的東西,就跟那茅房裡的蛆一樣,怎麼弄都有。”

“哎,耳兄,我告訴你你可別告訴別人啊,我聽說啊,這次坐忘道是徹底把上面惹毛了,等天災的事情整完之後,怕是要通知全天下的監天司對他們進行徹底圍剿。”

“本來上京那會,那坐忘道死的死殘的殘,這下再來一大的,那殺千刀的坐忘道怕是要徹底沒了。”

聽到這話,火旺頓時坐直了身子,甚至興奮地握緊了拳頭。“那這是好事啊!我最恨那坐忘道了!監天司過去早該這麼幹了!”

“對啊,耳兄啊,我這不是知道你對坐忘道恨之入骨麼,所以就特意過來找你一塊去,哪想到你眼睛居然瞎了,哎。”

“不打緊。”李火旺連忙開口說道:“我眼瞎也能殺人!咱們這就動身!!”

“哎哎,免了免了,耳兄,你還是好好療傷吧,這事情可千萬別逞能,監天司裡的能人多著呢,少你一個不少,多你一個不多。”

其實李火旺就料到柳宗元不會陪瞎子一同辦差,他這麼做,只是為了維護過去的人設,做做樣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