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連對方的名字都不知道,李火旺心中卻依舊開始對那心濁有了一絲同情。

就在李火旺還在考慮的時候,記相的話,在他耳邊如同重磅炸彈般響起。

“咱家也明白,這畢竟不是司內的正經差事,也沒報酬,而且又是活著的心濁肯定危險,你不樂意去咱家也理解。”

“聽丹青說,你不是一直想看四庫裡面有關坐忘道的典籍嗎?只要你能把這件時期漂漂亮亮的給辦了,那咱家冒著被罷官的危險,也要親自去四庫幫你默背下來!”

李火旺呼吸沉重起來,一個是素未謀面的心濁,一個是關乎自己能否擺脫心素的資訊,這個選擇似乎很容易選。

李火旺對著記相再次行了一個道禮,“是!記相大人!”

見李火旺答應了下來,記相頓時笑得跟朵花一樣,他現在只能利誘,這種散人,對方要是不同意,那他也沒轍。

而且這小子聽說脾氣不太好,萬一威逼,怕是適得其反,不過還好最終答應了,那這次把握又多了幾分。

看著面前的太監,李火旺心中微微一動,“記相大人,之前在佛骨廟,咱們的心濁被人截了,那這次,那人不會再來嗎?”

“話說此人什麼來歷?連咱們監天司的東西都敢截。”

聽到這話,記相一臉的無所謂,“心濁又不是別的,一個就夠用了,諸葛淵不會再搶這個的,萬一一生一死的心濁合到一塊,那有夠他受的。”

“而且你也放心,坐忘道這次死了發財,在新的發財沒頂上來之前,他們肯定也不會再折騰了。”

“所以咱們這次,除了那活著的心濁外,不用擔心別的。”

記相笑呵呵伸手拍了拍李火旺的肩膀,卻讓李火旺眉頭微微一皺。

對方說了半天,卻直接無視了自己的詢問,他還是無法判斷諸葛淵到底是好是壞。

“記相大人,那諸葛淵到底什麼來歷?此人如此怪異,在下怕以後遇上,還請多多指點屬下一番。”

李火旺頭一抬,跟記相對視著,眼中帶著一絲執著跟堅定。

對方既然有求自己,這時候不問怕是沒有機會了。

聽到李火旺都這麼說了,記相自然不可能當做沒聽見。他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本來提這人晦氣,既然你硬是要聽,那咱家就告訴你吧。”

“你知道諸葛淵的諢名嗎?別人都管他叫說書人。”

記相說到這緩緩坐了下來,用手指捏了捏自己的玉扳指。

“他這人怪得很,明明一身書生打扮,可他從不考功名,而是喜歡到熱鬧的地方說書。”

“說的書不說男女情愛,也不說將軍出征,他這人只說史書。”

“史書?”李火旺頓時一愣。

“對,史書,而且是他自己杜撰出來的史書,說什麼九百年前齊國沒內亂,大齊皇帝一統天下,今天大齊國新皇帝登基,年號英慧,天降獻瑞。百鳥來王於幼主,室閃紅光。”

“簡直就是一派胡言,大齊要是沒亂,那現在的大梁國哪來的?那四齊哪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