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舞龍的後面,是吹著歡快調子的嗩吶,

此大的陣仗立即吸引了所有的孩童,他們顧不上撿爆仗了,喜悅的跳著圍繞著那舞龍打轉。

像這樣的畫面,整個匹縣比比皆是,尋常的日子愣是被他們過得跟過年一樣。

冷著臉的李火旺在如此人群中穿行,顯得非常的格格不入。

不過還在跟這種喜慶環境中的格格不入的,並不是只有李火旺。

還有一些門上貼著綠色對聯,掛著白布的院子裡傳來嗚嗚的哭聲。這些都是今天被那鬼殺死的人,而且還是悽慘的死法。

李火旺向著這悽慘的院子看了一眼,繼續往前走著。

在這種格格不入的陪伴下,他最終來到了縣衙的停屍房內。

哪怕外面再熱鬧,像這種地方必然是有人守夜。

不過桌子上那熱氣騰騰的香肉火鍋,還有那貼了一個酒字的黑罈子,代表縣裡也沒虧待他們。

一見李火旺走進來,仵作跟綠衣捕快連忙把腳放下來,連忙招呼讓他一起吃。

“你們都出去,此鬼不同凡響,我要作法徹底以絕後患。”

聽到對方這麼說,這些人哪敢多言,連忙點頭哈腰地走出去。

冷清的停屍房內,一具具屍體被白布蓋著,整齊地擺在地上。

李火旺在一具具冰冷的屍體走過,最後來到最後的一具屍體旁抓住上面的白布一掀開,那位被鬼附身的乞丐出現在他的面前。

此人看起鬍子拉碴,衣衫襤褸,可奇怪的是他身上一點都不邋遢,沒有任何叫花子該有的異味。

這人相貌平平,屬於丟到人堆裡都找不出來的那種,這人最有特點的是他的眉毛,是又粗又濃的一字眉。

就在李火旺仔細地打量著這人時,那具屍體猛地睜開了眼睛,跟李火旺四目相望。

看到雙手抱胸的李火旺後退一步,他伸手把貼在自己的額頭上的黃色符籙摘了下來。

“有趣有趣,你這貼的是什麼符?有何功效?”

“我也不知道,隨便瞎貼的,這是別人畫的。”李火旺的回答異常的冷靜,彷彿對於這個人醒來一點都不感到意外。

那一字眉乞丐一翻身,直接從木板上翻了下來,抖了抖身上灰,渾身上下發出叮叮鐺~清脆的金屬撞擊聲。

“這位真人,如何稱呼?”他向著李火旺行禮,眼神很是坦然。

“襖景教,耳玖。”

不願意透露姓名的李火旺,報出了早已經死去的姜英子在襖景教的化名,“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閣下應該就是監天司的吧?“

一字眉沒有否決,開口說道:“沒錯,在下確實是監天司的小卒,真人好生聰慧,我之前就使了一個眼色,居然就接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