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嘎吱聲,等李火旺把房門關上之後,正在仰頭張著嘴巴打鼾的拓跋丹青猛地睜開了眼睛,眼中已經沒有一絲睏意。

支起腦袋的他先是看了一眼房門方向,緊接著又用手摸了摸枕頭旁邊的黃布袋。臉上露出讚賞的表情。“不錯不錯,此子看到心素,眼中居然一點貪念都不起,洪大這次拉進來的人,比上次靠譜多了。“

渾身酒氣的李火旺搖搖晃晃地走在大街上,除了他背上的兩把劍外,他手裡還提著一大包東西。

在清晨的朝陽下,李火旺面孔無悲無喜,只是默默地走著。

路上的其他人聞著他身上刺鼻的酒味,再看到他這古怪的打扮,所以人都不由得捂著鼻子躲開些。

“這是哪來的酒蒙子?一大清早就來喝酒。”

“就是,現在的後生,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在這些聲音的陪伴下,李火旺來到了自己住的客棧,等他一推開門,屋內急得團團轉的白靈淼頓時迎了上來。

“李師兄,怎麼離開也不說一聲啊,你急死我了!你喝酒了?”

李火旺把手中的東西一開啟,裡面是一個個竹編的食盒。“晚上跟別人出去吃飯了,讓他們都來嚐嚐吧,我打包了,這些東西可貴的很,嚐嚐鮮。”

說完他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深深嘆了一口氣。

看到了李火旺興致不高,白靈淼哪裡還顧得上吃,她坐在床邊,看著李火旺的背影。“李師兄,你這到底是怎麼了?”

李火旺再次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沒什麼,只是有些事情跟我想得不一樣罷了,淼淼,我忽然發現,在這鬼地方什麼都靠不住,靠山山倒靠水水流,萬事只能靠自己。”

說到這,李火旺再次回想起那張扭曲臉,除了師太的兒子外,這是李火旺第三次見心素。一個為了爭搶而被別人硬生生撕扯成兩半的心素。

看到他的那張臉後,李火旺瞬間明白了,這組織強大數量眾多的監天司並不是自己的靠山,永遠也不可能是,相反他們隨時都有可能變成自己的敵人。

想要完全投靠監天司,最終在這個危險的世界立足,完全就是痴人說夢。

這些危險的人,自己永遠只能遠遠地利用,而不是帶著善意靠近。

只要把自己面罩一掀,前一秒還在喝酒的朋友,下一秒有可能把自己綁了去賣。

自己是心素,這是原罪,只要這個身份跟著自己一天,那麼自己就是那誰都想啃一口的唐僧肉。

白靈淼彷彿能感覺到李火旺的沉悶情感,她匍匐下來,伸出手來,用手掌一遍遍地輕撫著他的背部,想讓他舒坦一些。

“李師兄,別擔心,不管怎麼樣,還有我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