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牛車絡繹不絕,牛尾巴一抬,一鍋熱氣騰騰的牛糞就落到了地上,可沒過多久,又被一些孩童用籃子搶走了。

相互搶奪完牛糞後,他們三兩結伴站在煎餅攤上,陶醉地聞著油炸的香氣。

看著面前滿是煙火氣,李火旺心中暗道:“是不是這地方太小了呢?連那喜歡吃豆腐的縣令家都沒找到任何線索,也許找個大地方能有用?”

“也不能在這個地方呆太久,既然這裡找不到,那就去其他地界去找,只要不斷找下去,總有碰上的的時候,今天是最後一天了。”

李火旺單手往牆沿上一撐,就跳了下來,向著旁邊的茶館走去。

那裡是訊息最靈通的地方,按理來說,縣內的大小訊息都會在那裡流傳。

就在李火旺剛到茶館門口的時候,一幫身穿大褂的男人興沖沖地就從茶館內走了出來。

“快走,那邊來了個演粉戲的戲班子!那演的戲,可比這茶館裡面的說書有意思多了。”

戲班子?李火旺臉上露出一絲遲疑,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這個縣城裡的戲班子應該就只有呂家班了。

就在他這麼想的時候,身體已經走進了茶館,然而裡面除了說書的倒茶地在一旁閒聊外,沒有別人了。

“呵,這還打聽什麼。”李火旺轉身就往客棧走去。

可剛抬起右腳的時候,鬼使神差的跟上了之前那幾人的步伐。

他倒要看看,呂狀元究竟弄得什麼名堂,居然把茶館喝茶的人全吸引過去了。

呂家班搭起來的戲臺子不遠,剛好就在西城腳底下,戲臺子下面人山人海的,嗑瓜子的嗑毛豆的,聊閒天的好不熱鬧。

隨著李火旺靠近,那臺子上,畫著戲狀的呂舉人正在對著自己的媳婦說著戲詞。

“哎~吾~上等的也不要,下等的也不要,我只要~只要~吾只要姐姐~那心中一點紅啊~”

呼的一下,臺子下面傳來一陣嬉笑的起鬨聲。

“這戲詞不太對吧?”李火旺疑惑地看著臺子上的呂舉人。

就在他這麼想的時候,臺子上的呂秀才跟著樂聲開始唱了起來。

“伸手摸姐小鼻尖~攸攸香氣往外庵,”

“伸手摸姐小嘴兒~嬰嬰眼睛笑微微,”

“伸手摸姐下各尖~下各尖裡在胸前。”

“伸手摸姐耳仔邊~凸頭耳交打鞦韆.......”

剛開始還正常,可越往下越下流,臺子下面的笑聲跟起鬨聲才越來越大。

此刻李火旺他終於知道,為什麼剛剛那些人叫這戲叫粉戲了,還有為什麼臺子下面全是男人,一個女人都沒有。

面對別人戲班子的各種絕技,這老小子愣是想辦法,能找到活路,果然不愧是演了幾十年戲的老戲子了。

解答了心中疑惑,李火旺搖了搖頭,轉身離開了這熱鬧的戲臺子。

可就在他剛要走的時候,旁邊的低聲議論聲傳入了他的耳朵,

“這可比匹縣的粉戲有意思多了。”

“不是說那邊在鬧瘟嗎?你還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