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一天時間,我會搞定這件事,如果我搞不定,到時候我親自去把英國人都給滅掉,行不?”

面對玩家們的質疑,雖然賽馬娘心裡有些委屈,但也很理解。如果換作是自己, 估計也會這樣想。

既然是他想要保護安妮薇,那麼便要自己承擔起這個責任去解決問題,這才是純爺們兒的做法,而不是道德綁架其他人,讓其他人為自己的想法買單。

既然賽馬娘都這麼說了,而且他作為一個主播,一直以來的作所作為都受到了無數觀眾的監督, 所以玩家們便也給了他這個面子,沒有繼續難為他。但沒有人看好他能在一天內讓英國人回心轉意, 所以全都回去準備戰鬥了,只等時間一到便去滅了英國人。

熱蘭遮城內。

陰暗的會議室內,只有少許陽光從臥欞窗的縫隙裡照射進來,讓與會之人能夠略微看清彼此的臉。

這倒不是這間屋子的設計有什麼問題,也不是屋內的人都是見不得光的吸血鬼,只是過於緊張的氣氛讓他們不願意開啟窗戶,與外界的隔離能讓他們稍微有那麼一點兒安全感。

“為什麼當場作出這樣的決定而不事先彙報?總督閣下,你這樣做,是違反與公司的契約的!”居於首座的評議員一臉嚴肅地說道。

加龍坐在中間,被圍成一圈的評議員們審視著。他為自己辯解道:“因為局勢已經無法挽回,如果我不當機立斷投降,恐怕公司將會受到更大的損失!至少我為公司爭取到了日後的貿易權!”

“東方人向來在貿易的問題上言而無信!”一個主管貿易的評議員用面前的小錘子敲擊著桌面,對加龍的話不以為然,“何況向你作出承諾的人,不過是一個商會代表,他在明國的朝廷裡甚至連一官半職都沒有,你憑什麼認為他的話值得相信?”

加龍繼續解釋:“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無論是公司,還是尊貴的皇家海軍,都已經無法支援我們了......”

跟隨加龍一起去談判的那名評議員這時候跳了出來:“你為什麼認為他們說的就是真的?那個英國佬和東方人是一夥的!他很有可能欺騙了我們,該死!”

他的話一出,其他所有評論員都將“希望得到一個合理的解釋”的目光投向了加龍。這也是他們最大的疑惑。如果援軍無望的訊息是真的,那麼評議會縱使有千般不願,也只能接受投降這個事實,承認加龍的當機立斷是對的。

但如果援軍被殲滅的訊息是假的,那他們就會拒絕投降,繼續在城中堅守。

“那個英國人,我聽說過他。”在眾人的目光下加龍說道,“他叫約翰·蓋普洛。”

“你說什麼?是那個劍聖約翰?”

約翰·蓋普洛原本是一個普通計程車兵,因為軍功被英王授爵,雖然他總是帶著和煦的微笑,看起來十分溫和好相處,頗有一絲儒雅的學者氣息,但他的劍術卻是冠絕歐洲,在歐洲各國都頗有名氣。

曾經他一個人連續挑戰了歐洲有名的劍術大師三十七人,每次決鬥他都無一敗績, 最為讓人嘖嘖稱奇的是, 三十七場決鬥,都是無一人受傷。

這可不是因為決鬥的烈度低,純粹是因為每一次他都手下留情了,從不會傷到對方。對於劍術高手來說,決鬥的勝負承載著自己甚至自己劍術流派的榮譽,決鬥者往往不惜生命,拼死一搏。

因此在歐洲,決鬥出人命是非常常見的事。但約翰能夠做到輕描淡寫地擊敗這三十七位成名已久的高手,而且既不會傷到他們,也不會讓他們傷到自己。

這背後代表著什麼,明眼人一看便知。所以約翰才會有劍聖約翰這樣的外號。

“不錯,當時我也不敢肯定,但事後我去打聽了一下,約翰確實來東亞了。加上他娶了一個從臺灣回歐洲的女子,現在我們又在臺灣見到他,這事就錯不了了。”

“從臺灣回歐洲的女子?他妻子不是個貴族麼,從臺灣回歐洲的貴族,不可能有我們不認識的,我們怎麼沒聽說?”一個評議員問道。

“你們還記得之前烏特利支堡的傭兵諾德勒從樓上摔下來的事嗎?當時懷疑是他的女奴乾的,因為事後他的女奴不知所蹤了。”

“你說那個女奴就是現在約翰的妻子?”眾人一片譁然。

“很有可能就是這樣,那個時候正好是賽馬娘來臺灣和我們洽談商務合作的時候,他一來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現在看來,很有可能早在那個時候,明國人就已經在計劃攻打臺灣了,我甚至懷疑烏特利支堡之所以那麼快就被攻下,就是那個女奴幫明國人偷了構造圖。”

“如此一來,英國人會突然幫助明國也能夠解釋了,是那個該死的表子在從中作梗!”一個評議員將加龍的話接了過來。

加龍沒有說話,算是預設了對方的推測。

這一下眾人都沒有異議了,如果對方是劍聖約翰,那就絕不會欺騙他們,畢竟誰都知道,那個男人是個標準的騎士,視自己的榮譽為生命,絕不會玩弄什麼陰謀詭計。

太陽漸漸落山,屋內最後一絲陽光也被阻隔在了窗外。加龍和一眾評議員離開了會議室,關上了門。在那扇門後,黑暗的房間裡,會議桌上放著被開啟的表決箱。

支援投降:15票。

拒絕投降:0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