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遷都呢?要不我南遷到應天府吧?”朱由檢又問。

“宿主自便。”

雖然這麼說,但朱由檢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時間根本來不及。就這麼幾天,他不可能說動群臣南遷,就算能說動,那皇莊怎麼辦?

御營的戰鬥力,就是建立在授土分田的基礎之上,讓御營將士知道他們的田沒了,肯定立即譁變。到時候,玩家們也估計要棄遊了。

京師是他的根基,無論如何也不能放棄。

朱由檢明白,這回是指望不上御營了,只能靠他自己。他在腦海中拼命回想前世看過的歷史書還有各種權謀小說,希望用來自21世紀宅男獨有的智慧想出一個破敵之策。

空城計?學諸葛亮開啟城門,在城頭彈琴。

不行不行,吳三桂突然起兵,城中肯定有內應,至少他老子吳襄是跟他一夥的,那城中的虛實吳三桂自然是清楚的,空城計肯定不行。

抓住他老爹以及陳圓圓威脅他?

也不行,歷史上李自成不就抓了他爹麼,這貨是六親不認的種。

學北宋抗金名將李綱、宗澤的計策給京師百姓發武器,組織義軍?

還是不行,一來自己沒有這個組織能力,二來也搞不清朝中誰是他的李綱、宗澤。

對了!

他的腦海中靈光一閃。

硬拼是沒希望了,不如拖時間議和吧,先給他畫個大餅,等到御營回防京師再毀約就是嘛。雖說是君無戲言,但大成至聖先師孔子他老人家不也說過“要盟也,神不聽”麼。被逼無奈說的話豈能當真?

思來想去,朱由檢也只能想到畫大餅這一條路了。於是有了大的方向後,他便開始思考要畫一個什麼樣的大餅給吳三桂。

“將山海關及遼東全部封給他,加封他為遼王,世鎮遼東,再每年賞賜一百萬兩白銀,如何?”

朱由檢自言自語道。

可能還不夠,要不加一條我向他稱臣吧。不行不行,一上來就提出太過誇張的條件顯得太假了。但是光這樣感覺他還是會懷疑我在拖時間,怎麼辦呢。

有了!

朱由檢又想到了一個更無恥的辦法,那就是把御營的兵權賣給吳三桂,自己只要降一道聖旨,就說加封吳三桂為御營總兵,御營全體將士都受吳三桂的節制,那吳三桂一定會上鉤。

反正御營除了遊戲任務外啥也不聽,如果任務沒有獎勵,或者不好玩那玩家連任務都不會做,至於自己發的旨意那都是跟放屁沒什麼兩樣。

想到這裡,朱由檢不禁佩服自己的想象力,乾脆自己改個廟號叫明餅宗得了。

當然了,一味畫餅也不行,真正的畫餅大師都是胡蘿蔔加大棒的。他還要告訴吳三桂,他已經知道了吳三桂起兵的事情,而且已經準備拋下祖宗社稷、後宮嬪妃獨自南狩了,讓吳三桂有種就搜山檢海地去找他。

除了散佈自己準備跑路的訊息外,他還要再加一個籌碼,那就是吳三桂如果不答應退兵的話,那就讓錦衣衛殺光他家的全部男丁,女的統統送去教坊司,再召集文武百官一起去照顧照顧老吳家女眷的“生意”。

吳三桂再六親不認,至少也要臉的吧?要知道,吳三桂的老媽還有他的愛妾陳圓圓都在京師,要是文武百官都去照顧了她們的生意,那吳三桂就算奪得了天下,還怎麼任用京師的百官做他的臣子?

吳三桂的老媽還能當太后接受百官的朝賀嗎?

傳信的人當然還是李若璉,這位忠心耿耿、任勞任怨的錦衣衛指揮使。

當他來到吳三桂大營,將朱由檢的意思告知吳三桂後,差點被吳三桂當場給宰了。

也不怪吳三桂不講武德,任誰聽到有人拿自己全家女性的貞潔和名聲做要挾,都肯定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