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外地進入亂文區的人,對亂文區失色的現象也並不能很靈敏的察覺到。

高鐵到達虹橋站,秦菜等人下車。

目之所及,盡是黑白,天空失去了光明,陰霾無處不在。

有各色的熒光游魚,在空氣中緩緩遊蕩。

秦鴻羽和閻鶴夢都提提高了警惕。

韓昌連和秦菜左顧右盼,覺得這樣的上海,還真是別有一番風景。

但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畢竟這是災難,表象再美麗,也不能去讚美。

這裡的人依舊來來往往、行色匆匆,對這場災難毫不在乎。

韓昌連看了看周圍人,發現站在秦菜周圍的人,都是彩色的。

有行人經過的時候,也會投來根好奇的目光,就好像他們是奇裝異服的COSER。

在場的人都十分默契地圍在秦菜身邊,保持自己是彩色的。

只要在秦菜的免疫圈層範圍之內,神智就不會被周圍的亂文侵擾。

走出高鐵站,秦鴻羽發現他們很是顯眼。

因為無論他們走到哪裡,都會有人盯著他們看。

有時候目光還會跟上幾十米。

想必是這裡的人已經適應了黑白的世界,看到一點顏色,就覺得稀奇古怪,殊不知自己曾經也和他們一樣。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劉凋現在應該還在東方明珠塔上。他們現在乘坐地鐵到達東方明珠,則至少還需要兩個小時的時間。

於是他們在周圍買了黑白色的衣服,帶上了白色的口罩,踏上了地鐵。

地鐵裡的人不是很多,但是每個人都昏昏沉沉的,手裡捧著的手機發著光。手指在手機上輕輕滑動,一會兒皺一皺眉頭,一會兒笑一笑,等要下車的時候,收起手機,帶著混沌的腦子走出地鐵,就如同是在和一個世界撕裂。

在這裡,游魚很少。

有一個女生,帶著鴨舌帽,穿著寬鬆T恤和緊身褲,看起來酷酷的,站在車廂中間,扶著上面的手環。

周圍都是空座位。

親愛沒有留意她是什麼時候上車的,好像她們上車的時候,她就已經在了。

秦鴻羽已經注意到了這個女生,但是現在在秦菜的免疫圈中,不能看到對方是不是書生,

但是她就這樣暴露在亂文中,如果是書生的話,在亂文氛圍中,身上攜帶的筆記一定會亮起來。

她的體恤上印著一個巨大的人臉,閻鶴夢的臉。但是眼睛被遮住了,上面是草書的:“遊園驚夢”。

這是閻鶴夢和踏風行(亂文時代寡服裝生產商)首席設計師“傳奇長老”聯名出品。

如果她是書生,那麼“遊園驚夢”是個字一定會亮起來。

這是整文對亂文的一種防禦。

平民身上的整文對亂文也有一定的防禦作用,但是在亂文數量佔有絕對優勢的時候,沒有精神力的加持,整文很快就會被亂文拆解,自己也會變成亂文。

一路上就能看到不少人衣服上的商標文字亂掉。

相比於華夏文字群的文字,外來文字的凌亂更加嚴重。

不少年輕人衣服上的Adidas”都變了樣子,或者變成“abidas”,或變成,“adibas”可。

“華倫天奴”變成了“華倫大怒”。

可是女孩胸前的字,既沒有發光,也沒有被亂文消磨。

秦鴻羽注意到之後,就一直盯著女孩胸前的文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