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菜和方心語都在接受治療。

葉修冒著風險,用“穿”字訣,把於倩從南京請了過來。

兩人一起幫方心語做手術。

劉凋則在照顧暈厥中的秦菜。

“‘ㄙ’字訣已經滲透到了她的神智裡,已經鉤到了‘方’字。無力迴天。是時候做出選擇了。”於倩冷靜地說。

葉修擦了擦汗,抑制這衝動,說:“倩,你以前不是這麼容易服輸的人,現在的情況根本沒有那麼糟糕。你就忍心讓她這麼死去?”

於倩說:“那麼,你已經做出了選擇了?舍人保字?”

葉修放下手頭的手術刀,“你也是受過培訓的。在人和字之間,我們只能保字!”

“我一直都不是很認可這樣的規定。”於倩說。

“字,尤其是人們公認的元字,是永恆的。而人,不過是一世浮游。身為書生,在這個時候,當然是選擇捍衛永恆的元字。”

於倩輕輕瞟了秦菜一眼,說:“永恆的,就更珍貴嗎?”

葉修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答。

於倩叫劉凋:“劉凋,你過來一下。”

劉凋靜靜走過來,等於倩發話。

“你出去聯絡一下方教授的家屬。記住,按照流程問。”於倩交代。

葉修說:“他知道怎麼說。”

劉凋最後看了秦菜一眼,走出手術室。

見劉凋走出手術室,秦鴻羽和雲起時匆匆走向前去。

劉凋見有人衝過來,急忙往後撤。

秦鴻羽率先問了:“方教授怎麼樣?還有秦菜?”

雲起時在旁邊點了點頭,表示他要問同樣的問題。

劉凋平靜地說:“秦菜沒有大問題,休息一下就好了。方教授,不是很樂觀。我現在需要去通知方教授的家屬,失陪。”

秦鴻羽跟上去,說:“我和你一起吧,我經常和方教授家裡人聯絡。”

劉凋將信將疑點點頭,撥通了方心語家裡的電話。

接電話的是一箇中年男性,“你好。”

劉凋說:“您還,是方心語教授的家屬嗎?”

對方頓了頓,說:“您好,您撥錯電話了。”

劉凋很確定,這就是方教授老公的電話,秦鴻羽也聽得出來,這是方心語丈夫的聲音。

但是劉凋和秦鴻羽都沒有繼續問下去。

因為他們都知道發生了什麼。

書生在外出執行危險任務之前,都會給自己的非書生家屬施行忘字訣。

所以,現在方教授的家屬,都不知道他們的生活中,曾經有過方心語這個人。

秦鴻羽垂下頭,劉凋結束通話了電話。

“我想進去看一看老師。”秦鴻羽對劉凋說。

劉凋微微搖搖頭,“於老師和葉老師正在手術,恐怕不會讓你進去。”

秦鴻羽說:“她需要家人在身邊,現在我是她唯一的家人。”

手術室裡的光線很明亮,上方是純淨的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