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風將整理好的那些卷宗都搬來後,拓拔綾則開始一本一本的看起。

那幾日裡,她幾乎沒日沒夜的看,可她翻遍了所有的卷宗,也沒有找到與賀餘風描述相同的戰事。

“只有這些嗎?還有沒有別的?”拓拔綾放下了最後一卷書,望向著御風問道。

御風搖了搖頭,“所有的戰事記錄皆在這些卷宗之中了。”

“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拓拔綾揮揮手,讓御風先退下去。

御風抬起眼眸,看了一眼椅子上的拓拔綾,眸底深處蓄著一些擔憂。

他似乎是有些遲疑,可他明白自己的位置,有些話不該是他說出來。

“御風,你還有話說是嗎?”拓拔綾見他沒有直接離開,甚至表情有些欲言又止的味道,因此詢問道。

“是。”御風維持著行禮的姿勢,這才說道,“皇上連著幾日查閱這些卷宗,也未曾好好休息,應當心龍體才是。”

“朕沒事。”拓拔綾笑了笑。

挑燈夜讀這種事情對她而言,簡直不要太簡單啊!

畢竟除了九年制義務教育以外,她還經歷過三年高考的折磨,那時候夜以繼日的學習,不敢鬆懈分毫,好不容易才考上了心儀的大學。

只是她沒有想到,自己會穿進了書裡。

算是一種奇妙的際遇吧!

“是,屬下告退。”御風往後退了兩步,這才轉身要離開。

“御風。”拓拔綾突然喊道。

他連忙轉身,又恭敬的行禮,“皇上。”

“這幾日你一直陪著朕,回去也好生歇著吧!就換御青來。”

御風喉結滾動了一番,視線直直的看過去。

眼前的人嘴角一直含著幾許笑意,同他說話的時候,更顯得溫和。

他心臟倏而快速跳動了一下,隨即頷首,“屬於知道了。”

跨出殿外後,御風停下了腳步,緩緩的轉身。

大開的殿門正被小內侍關上,他依稀能看到那道倩麗的身影。

她一隻手扶著腦袋,眉頭深鎖著,像是有化解不開的愁緒,讓人很想替她撫平。

可他清楚的知道。

他沒有資格。

轉瞬,門便被關上了。

隔絕了他的視線,也似乎是在提醒他。

她是大魏皇帝,而他只是一名小小的侍衛,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守在她身邊,護她周全。

僅僅是這樣,其實他已經滿足了。

御風的眼神溫柔了幾分。

“御風,你在看什麼呢?”御青走過來,沿著御風的視線看過去。

除了緊緊關閉的殿門,什麼都沒有啊!

“沒什麼。”御風收回視線,語調略顯薄淡的回答道。

“哦。”御青倒是沒有懷疑,轉而好奇了起來,“你說皇上這幾日一直將自己關在勤政殿內,不許除了你以外的任何人進來,究竟是所謂何事?”

“不該你關心的事情,莫要關心才好。”御風警告了一句,“這件事不要讓任何人知道,尤其是謝少師和賀世子。”

“為何?”御青撓了撓自己的腦袋,“皇上一直提防著賀世子,這個我倒是理解,可謝少師……皇上也懷疑他嗎?”

御風掀動著眼眸,嗓音喑啞了幾分,“這是皇上的命令。”

“知道了知道了。”御青擺擺手,其實他也不是那麼想知道。

兩人同在拓拔綾年幼之時便隨侍左右,但如今眼瞧著御風更受皇上信重,御青也沒有絲毫嫉妒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