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給她的膽子!

“奴婢不知少師大人在懷疑什麼,可那日確實是奴婢。”宮女說道,模樣期期艾艾,“少師大人,奴婢也只是愛慕您,那日才會在殿中對您……奴婢願意一輩子服侍……”

宮女眼前浮現出那日的光景,她原本的目標是當今皇上,當時的太子殿下,便在拓拔綾酒中下了藥,可誰知那夜她等了又等也沒有等到人。

直到前些天,她聽到次北和崮山的談話,知道謝晏之在找一個人,好像是在謝少師病重之時照顧了他。

於是這才大著膽子的來冒認。

可惜宮女的話還沒有說完,眼前的人突然伸手,直接掐住了她的脖子。

謝晏之慢慢的將人提了起來,直至那宮女雙腳離地。

宮女雙眸睜大,目眥欲裂,不可置信的望著眼前的男子。

明明他是最溫文爾雅的少師大人,是宮中人人稱讚的端方君子,可這一刻,她彷彿看見了地獄裡的玉面修羅。

她撲騰著,雙手拍打著謝晏之的手,她想要求救,想要呼喊……可她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宮女感覺自己就要死了,恐懼令她膽寒,瞳孔也慢慢的擴大,即將失去焦距。

謝晏之臉上帶著抹瘋狂,只要她死了,阿綾便不知道那日的事情。

“主子。”一旁的崮山見狀,出聲勸說道,“主子,倘若在宮中殺人,恐怕……”

崮山的話還沒有說完,只聽“咔嚓”一聲,那宮女的脖子已經被擰斷。

隨即謝晏之便直接將那宮女扔了出去。

宮女的身體如同飄落的秋葉,迅速下降,而後摔在了地上。

崮山走過去,用手指探了探她的鼻息。

人已經死了。

“啊!”有小宮女突然闖入,見此情景,失聲尖叫了一聲。

“什麼人?”崮山扭頭看向著門外。

小宮女立時跪了下來,渾身瑟瑟發抖。

她埋著腦袋,不住的磕頭,顫著聲道,“少師大人饒命,少師大人饒命。”

謝晏之皺了皺眉頭。

他殺人的事情被看見了。

那麼阿綾便會知道,所以……

謝晏之抬腳,走到了小宮女的面前。

“你看見了什麼?”他出聲問道,面無表情。

那薄啞的聲響又冷又沉,字字句句像是從喉間最深處溢位來,叫人無端的遍體生寒。

“奴婢什麼也沒有看到,什麼也沒有看到。”小宮女慌了,拼命的搖著腦袋。

“呵——”

謝晏之冷笑了一下。

巨大的身影籠罩下來,小宮女緩緩的抬起頭。

她看著面前的男人,明明矜貴一塵不染,卻彷彿渾身都沾著血光。

春下同她說,謝少師是這世間一切美好詞彙都無法形容的人,春下崇拜他,將他誇得天上地下絕無僅有。

她經常在宮中見到他,心裡也甚為贊同春下的話。

可此刻,小宮女只覺得,眼前的謝少師陌生的令她戰慄心悸。

這個表面光風霽月的男人,骨子裡血腥又陰冷,像是一條毒蛇。

“崮山,你知道該怎麼做。”謝晏之瞥了小宮女一樣,抬腳便要離開。

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