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如今解決了預言石碑一事,為何還不高興?”

勤政殿內,謝晏之見拓拔綾面容愁苦,瞧著便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關切的問道。

拓拔綾緩緩搖了搖頭。

她一隻手託著自己的下巴,目光落在不遠處,像是沒有焦距。

“朕總覺得這一切有些不真實。”拓拔綾輕聲的道,又換了隻手托起了下巴。

而她下首坐著的陸子墨也同她動作一樣,隨即換了個手。

“哎!”兩人皆是嘆了一口氣。

拓拔綾望向著他,“陸子墨,幹嘛學朕?”

“以備不時之需啊!”陸子墨回答道,語調有些欠揍,“萬一哪日皇上表哥又突然失蹤了,我不是還得被趕鴨子上架。”

拓拔綾知道陸子墨是在記仇呢!

這事是她不對,因此也沒有計較陸子墨了。

拓拔綾連忙走下來,衝著他笑了笑,哄了一句,“子墨,別生氣,是表哥不對,沒有下次了。”

她伸出手,做了個發誓的動作,“朕保證。”

陸子墨扭過頭去,不想搭理她。

他清清楚楚的知道拓拔綾的為人,大抵能用四個字概括:下次還敢!

“皇上覺得不真實,那該如何?”謝晏之沒有理會兩人的對話,只是眸光一直落在拓拔綾的臉上。

他在擔心她。

“會不會其中有詐?”拓拔綾的情緒一下子擰起。

雖然她清楚她那些臣子擺爛的心思,可解決的太快,讓她不得不懷疑有問題。

“他們該不會是想要趁著朕鬆懈之際,再殺朕一個措手不及……”拓拔綾陷入了自己的發散思維著,都開始想著後面的應對了。

謝晏之聞言,低垂著眼眸,笑了笑。

“不會有詐。”

“少師又是如何能肯定?”拓拔綾狐疑的看著他。

“皇上信微臣嗎?”謝晏之不答反問。

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中相遇,明明並未說任何肉麻的話,卻彷彿有種天雷勾動地火的感覺。

陸子墨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拎起他的翠翠紅紅和綠綠就跑了。

他可不想當一個電燈泡。

“即使朕相信少師,可也不代表不顧慮,這畢竟有關於整個大魏。”拓拔綾移開目光,靜靜的回答。

“那便是不信微臣。”謝晏之直接戳穿。

“好吧,朕不信。”拓拔綾見裝不下去了,直接言明,“朕自來喜歡將所有事情掌控在自己的手裡才能放心。”

謝晏之聞言,偏過頭看向著她。

他表情瞧著仍舊溫潤,似是並未因為拓拔綾的話有其他的不愉。

不過他卻伸出手,在拓拔綾的額頭上彈了一下。

拓拔綾一時不備,感受到額頭的疼痛,怒視著謝晏之。

“謝晏之,你敢打朕。”額頭被彈擊,那一塊肌膚很快便紅了。

謝晏之凝視著,淡聲的道,“皇上的手掌心我也打過。”

拓拔綾又想起被戒尺支配的恐懼。

謝晏之分明是在告誡她。

這人不講武德,過分了。

“皇上以為太傅為什麼瞧著毫不在意?”謝晏之倒是沒有繼續跟她討論信不信的話題,轉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