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妾會醫術,您就讓臣妾跟著好不好?”周瓊玉撲閃著一雙秋水般瀲灩的眼眸,雙手揪著拓拔綾的袖口。

她半咬著唇瓣,瞧著模樣可憐兮兮的。

拓拔綾實在是拗不過她,便點頭同意了。

“跟著可以,但是你不能隨意上手替人看病。”拓拔綾就怕周瓊玉的醫癮犯了,到時候萬一那群人真的得了瘟疫,傳染起來可不是鬧著玩的。

“好。”周瓊玉這才高興了起來。

幾人就這麼出了宮。

洛京城內的氣氛最近都有些沉滯,路上行人不多,也許是天涼了的緣故。

拓拔綾掀開車窗簾幕,望著外面的風景,目光深長。

“皇上,怎麼了?”周瓊玉關切的問道。

“沒事,朕只是在想,那些流民又該是怎麼樣的光景。”

因著流民的關係,此時的城門查驗的十分嚴密,拓拔綾他們拿了令牌出了城。

馬車一路行徑的地方几乎都繞開了那些流民,因為怕流民看見了一哄而上,搶奪馬車。

但拓拔綾透過車窗還是能看到三兩個流民,他們身著破爛的衣裳,病歪歪的倒在地上,瞧著十分可憐。

拓拔綾都有些於心不忍,更不乏還看見了一些孩子。

“皇上可知,謝少師為何不願意讓皇上出來?”拓拔綾張了張口,正準備說話,賀餘風突然出聲問道。

“不就是怕朕與那些流民接觸嗎?”拓拔綾回道。

“皇上,看到此番情形,剛剛是不是生出了惻隱之心,甚至想要下馬車去看看?”賀餘風又問道。

拓拔綾被說中了心事,有些微愕。

她確實動了這樣的想法。

“或許皇上現在可以明白謝少師為何那麼說了。”

拓拔綾經過提醒,也終於理解了。

謝晏之怕她見到這些會難受,才想要阻止她嗎?

是她誤會了。

而賀餘風的話也徹底讓拓拔綾打消了原本想要下馬車的舉動。

她不能因為一時的惻隱之心便下去,在沒有萬全之策之前,也不能隨意和那些流民接觸。

就同謝晏之說的一樣。

她是皇帝,肩負著整個大魏的責任,不能意氣用事。

馬車最終行至一處高坡,可以將那些流民的情況盡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