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晏之的畫面中,舊日的片段如附骨之疽向他襲來……

不過八九歲的孩童往前跑去,卻直接被一雙腳絆倒在地上。

他忍著劇痛爬起來,繼續往前跑,可這一次卻直接被人捉住了雙手。

“將他關到籠子裡去。”

就這樣,他被人如同野獸一般,扔進了籠子裡。

“孃親,不要丟下阿晏。”

掙扎的聲音,是那樣的悲切,可他們彷彿聽不到。

容色豔麗的女子轉過身,看向著他,忽而笑了。

那笑容如同開在春日最絢爛的花束,絕色傾城。

可下一秒,她一轉身,便從高高的城樓墜下。

他看到了血,滿地的血,開在她的身後,佈滿了他的眼眶。

女人的唇瓣在動。

她說,“阿晏,別怕,孃親去找你爹爹了。”

“不,不要……”

謝晏之從睡夢中醒了過來。

四周肅靜的光線裡,他渾身被涼意侵襲,像是要從他每一個毛孔滲透進血液和骨髓深處。

冷,漫無邊際的冷意,似乎將他包圍。

他動了動身子,才發現睡在他身上的少年。

拓拔綾的腦袋搭在謝晏之的胸口,一隻手還被他握在手裡。

肩膀上的傷終究還是拖累了她的身體,導致她在後半夜昏迷了。

謝晏之起了身,這才看到她肩膀上的箭。

刺入了皮肉,傷口很深,但好在塗了止血的藥粉。

他靜默的看了她良久,心神似是被牽引住了。

少年面如傅粉,唇色蒼白。

閉著的雙眸上睫毛長而捲翹,整個人柔和而安寧。

從身上拿出青白瓷瓶,他倒出一粒藥,喂她吃下。

洞口已然大亮,他掀起眼眸看向著外面,而後起身走了出去。

謝晏之再次吹響了哨聲。

不多時,便飛來一隻獵隼,停在了他的手臂上。

他撫摸了下它的腦袋,輕語了一句,那獵隼便又飛了出去。

“謝晏之。”

拓拔綾醒了過來,沒有看到謝晏之,擔心的喊道。

不會被野狼拖走了吧!

謝晏之走了進去,見她醒了,眉目仍舊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