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太醫,幫少師看一看。”拓拔綾坐在床邊,擔憂的看著謝晏之。

“微臣遵旨。”

許太醫在旁邊坐下,替謝晏之把著脈,臉上的神色有幾分怪異。

“他怎麼了?”見他遲遲沒有說話,拓拔綾緊張的問道。

“謝少師也發了高熱,瞧著……瞧著與太子殿下有幾分相似。”許太醫回答道。

“都一天一夜了,這熱症再不退下去,我真怕主子有個好歹。”次北不由的說道。

拓拔綾伸出手,落在男人的前額,那滾燙的溫度讓她的手指蜷縮了一下。

怎麼會這麼燙?

“昨日只是在石林站了一會便這樣了嗎?”拓拔綾轉過頭看向著次北,詢問道。

次北點點頭,“主子本來是想要等那什麼陸三小姐過來,可天都黑了人也沒來,後來也不知道怎麼的,主子突然就暈倒在地上了。”

“可有其他的症狀?”

“沒有,只是一直昏迷不醒,渾身發燙。”

“朕知道了。”

許太醫寫好了藥方讓次北去抓藥,拓拔綾則嘗試著用溫水替謝晏之降溫。

“皇上,還是讓屬下來吧!”崮山伸手想要接過拓拔綾手中的帕子,不過被拓拔綾躲了過去。

“朕自己來。”她說道,全身心的投入了進去,也沒有察覺到崮山變了的神色。

崮山在一旁看著拓拔綾的動作,那副小心翼翼且焦急的模樣,瞧著有幾分奇怪。

皇上她對主子……

次北抓好藥便讓人熬了起來,等熬好了之後他端進了屋子裡。

“藥好了?”拓拔綾扶起了謝晏之,讓他靠在了自己的肩上。

她伸出手,示意著次北將藥碗交給自己。

次北遞了過去後,就見拓拔綾耐心的給謝晏之喂起了藥。

然而,因為謝晏之牙關緊閉著,導致藥汁就這麼流了下來。

拓拔綾一點也不嫌棄,用袖口替他擦了擦嘴角,而後柔聲的道,“謝晏之,乖乖將藥喝下去,你才能好。”

“策兒都比你聽話哦,你要是再不乖乖喝藥,朕可生氣了。”她的聲音很輕,就這麼哄慰著。

也不知道是不是睡夢中的男人聽到了,她再次喂藥的時候,對方竟然吞嚥了下去。

拓拔綾彎了彎唇角,輕笑了起來。

一旁的次北用肩膀抵了抵崮山,困惑的道,“崮山,你有沒有覺得有些不對勁啊?”

崮山沒有回話,但是眼眸逐漸轉深。

他自然是察覺到了不對勁,可一時之間,他也無法形容。

次北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由衷的道,“我甚至覺得小皇帝比那什麼陸三小姐還要好。你看主子病了,小皇帝來探望還親自喂藥。”

崮山微微側頭,看向著次北,唇瓣緊抿著。

“你覺得我說的不對嗎?”次北眨了眨眼眸,繼續道,“反正這波我站小皇帝。”

此刻的謝晏之雖然陷在睡夢裡,卻有種置身水深火熱中的感覺。

那些過往的一幕幕一點點的重現,從他小時候到少年時期然後是成年……

某個午後,陽光落在面前的女子身上,他伸手,終於如願的摘掉了蒙在她臉上的面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