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喜,你讓人去問問……”拓拔綾剛想讓七喜去查探一下,別又是她外祖父帶著她舅舅去鬧事了。

“皇上。”殿門外傳來了一道聲音,“屬下有急事稟報。”

“御風大人請進。”七喜應了一聲。

御風進來,朝著拓拔綾恭敬的說道,“皇上,謝少師持皇上的手令出了城。”

“出城了?”拓拔綾百思不得其解,面露詫異之色。

謝晏之要做什麼?

“他們一行幾個人,帶著些什麼東西?你細細的說一下。”拓拔綾眼眸微凜,神色也在一瞬間嚴肅了起來。

“謝少師只帶著崮山和次北,三人皆是騎馬,行色匆匆。”

“知道了,你繼續派人查探。”

謝晏之今日早朝告假,那潘仁旗的案子就要押後再議了。

現在拓拔綾比較關心的是,謝晏之出城到底是為了什麼。

總覺得,這事有點奇怪。

此時此刻,謝晏之帶著人去了京郊外。

“屬下失職,讓賀蘭先生跑了。”負責將賀蘭逸帶來的手下跪在地上,滿臉愧疚的神色。

“早就知道你們看不住他。”謝晏之倒是絲毫沒有意外。

他在四周看了看,語調尋常平淡的問道,“其他人呢?”

“屬下已經吩咐下去,讓他們繼續去找賀蘭先生了,想來賀蘭先生應當跑不了多遠。”

“他給你們留了線索?”男人的薄唇微微的揚起,帶著一抹淡笑。

“沒有。”手下連忙回答道,“屬下早前在賀蘭先生身上放了東西。”

“你還算是有點頭腦。”謝晏之唇角的弧度越發的深邃,“只是你別忘了賀蘭逸是做什麼的,你那點小伎倆放在他身上可行不通。”

天邊剛泛起了魚肚白,那一點橘色的光線映照在男人的身上,將他的身影照的偉岸。

謝晏之坐在馬上,那一匹純黑的馬兒名叫追星,正在悠閒的吃著草。

他輕輕拍了拍追星的腦袋,慢條斯理的道,“賀蘭逸,你不主動出來,是想要讓追星將你踏成肉泥嗎?”

周圍除了一陣風聲再無其他的動靜。

謝晏之原本溫和的眉目一瞬間凜冽了起來,他抽出一粒棋子直直的往某個方向射去。

茂密的草叢裡起了動靜,一個青衣男子屁股著地,拍著胸口安撫道,“還好還好。”

賀蘭逸起了身,氣呼呼的朝著謝晏之說道,“你這個臭小子,我再怎麼說也是你叔叔,你這樣對我不怕天打雷劈嗎?”

“是幹叔叔。”謝晏之提醒道,望著面前的人面色平靜。

“那也是叔叔。”賀蘭逸扒拉著頭上的雜草,詢問道,“你怎麼知道我躲在這裡?”

“還用猜嗎?”謝晏之冷笑了一聲。

賀蘭逸若是想要逃走,使出一招金蟬脫殼之計肯定不夠,他得反過來追蹤他的手下才能完全擺脫。

“我知道小晏晏你自小就聰明,跟那些個蠢笨的侍衛不一樣,這次找叔叔過來是有什麼事?”賀蘭逸長的倒是挺俊朗的,就是有些流裡流氣的感覺,說話也沒個正形,嘴裡還叼著一根狗尾巴草。

“我失去了一段記憶。”謝晏之清清靜靜的道,鮮明的輪廓在微風之中明滅著,眼神裡止不住的困惑。

他一定要找到那個一直在腦海裡晃悠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