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盒子想來許久沒有開啟了,積了一層厚厚的灰。

謝晏之拿出雪白的帕子,慢條斯理的將木盒子擦拭了乾淨。

男人的目光定格在木盒子上,一雙鳳眸似是夾雜著複雜難辨的情緒。

也不知過了許久,他才將骨節分明的手指搭在暗釦上,擰開了木盒子。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小香囊,他的眸光一下子溫柔了起來。

緊接著,他的眼神才挪向著香囊旁邊的玉佩。

一隻造型奇怪的小豬崽。

腦海中突然響起那奶聲奶氣的聲音。

“賀蘭晏辭,這個好看嗎?”小少年站在他面前,手上拿著一塊剛剛雕琢好的玉佩,興高采烈的問道。

他淡淡的瞥了一眼,沒有回話。

“哎呀,你別不高興了,本殿下特意畫的,還讓人給雕刻了出來。”小少年又說道,晃了晃玉佩。

“你看,它跟你長得多像啊!”小少年將玉佩放在他臉旁邊,對比了一下滿意的點了點頭。

聞言,他才屈尊降貴的瞥了一眼玉佩。

瞧著有幾分奇怪,他似乎從未見過這樣的東西。

可她竟然將他比作這東西。

“厲害不?你知道這叫什麼嗎?”小少年似乎很自豪,一雙杏眸彎彎的,咧開著嘴角道,“小豬佩奇。”

謝晏之已經將玉佩從木盒子裡拿了起來。

溫潤的玉佩,質地清透,上面雕刻的紋路仍舊清晰可見。

他注視著這所謂的“小豬佩奇”,不知道她那時候哪裡來的這些稀奇古怪的想法。

如今的小皇帝倒是與兒時遇見的那個模樣重疊,在他成為太子少師的那幾年裡,小皇帝一直拘謹的很,似乎也很害怕他,好似也只有現在恢復了點以往時候的靈氣。

謝晏之無奈的笑了笑,倘若他面前有一張銅鏡,應當能看到自己的笑帶著幾分寵溺的氣息。

重新將玉佩放到了木盒子裡,謝晏之鎖上了木盒放回了原位,隨即才走出了書房。

賀餘風送拓拔策的那塊玉佩,和這個原先是一對。

不過這美譽天下的稀世玉他家裡還有很多,全是他娘留下來的。

“崮山。”

“屬下在。”崮山也不知從哪裡跳了出來。

“從庫房裡拿一些東西,送去宮中。”男人淡薄的聲線響起,似乎並未將這事放在心上。

崮山有些不解,“主子要將庫房裡的東西送去宮中?不知主子想要挑選什麼送過去?”

謝晏之想了想,“你隨意挑幾樣吧,給太子殿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