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綾的手撫摸上賀餘風的臉頰,隨即像是陡然回過神來,趕緊放開了他。

“放我下來,你想要做什麼?”她掙扎著,想要控制住自己的渴望。

她離賀餘風太近了,近的她聞到他身上的氣息就覺得很難受。

“皇上覺得我要做什麼?”賀餘風的聲線似是有些嘲弄的意味。

他第一次開口叫她皇上,似乎把彼此的關係分割開來。

她是君,他是臣,他不會逾越。

拓拔綾咬了下唇瓣,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她其實並不是擔心賀餘風會對她圖謀不軌,而是怕她自己。

死死的捏著手心,她深呼吸著,維持著自己的理智和清明。

賀餘風見她一臉防備的模樣,勾起唇角,輕笑了一下,“難道你以為,我會對你動手嗎?我在你心中只是這般趁人之危的小人?”

這話拓拔綾不好接。

至少目前來看,賀餘風在她心裡還是有案底的。

比如,想要將她踹下皇位,自己上位。

這可是最大的問題了。

“我不會碰你,你放心就好。”賀餘風不由的放柔了聲音。

他低眸看著懷中的女人,淺淺一笑。

男人的面容乾淨英俊,笑著的時候如同春風一般讓人疏朗。

輕風吹拂著他的髮絲,有幾根掃到了拓拔綾的臉上,癢癢的。

她覺得心中似乎又升騰起了那股感受。

細白的貝齒咬著唇瓣,拓拔綾偏過頭去,心中默唸著佛經。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賀餘風輕蹙著眉頭,見她殷紅的唇瓣叨叨個不停,忍不住問道,“你在說什麼?”

拓拔綾睜開杏眸,那雙眼眸裡眼圈有些紅,還帶著盈盈的水光,瞧著像是被人欺負了一般。

賀餘風喉結滾了滾,連忙挪開了眼。

“帶我去找瓊玉。”拓拔綾雙手抱住了賀餘風的脖子,忍不住將腦袋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她覺得自己有些撐不住了,眼皮也不住的往下耷。

“好。”賀餘風應了一聲,加快了腳步。

另一邊,少女纖細的藕臂攀上了面前男人的胳膊,一雙眼兒泛著水光。

“謝公子,求求你,要了我吧!”她輕吟了一句,臉上的神情除了愛慕,還有一絲可憐的柔弱氣息。

剛剛若不是謝公子恰好來了,恐怕她便會就這麼被人糟蹋。

只要稍微的預想一下,便有無盡的絕望跟崩潰襲來。

薛蓁蓁很清楚,自從聽到了潘銳和潘仁旗的對話,她就知道自己的命運會走向如何。

潘仁旗將她帶去太守府,自小就請人教她琴棋書畫,將她的面板養的白皙細膩,腰肢纖細不足盈盈一握,體態輕盈步步生花……原就是按照瘦馬的標準來的。

可知道是一回事,當她親身經歷,要同一個比她大幾十歲的老男人做那回事,完完全全接受不了。

還好,他來了。

面對著數次救她與危難之中的心上人,她本是羞恥於提起這些話,可她知道自己若是不開口,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謝公子會離開揚州城,而她則一直在潘仁旗的掌控中。

與其被他人踐踏,她不如鼓起勇氣爭一爭屬於自己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