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逼近到潘銳的面前,從口中迸發出的音節染著厲色。

“你爹潘仁旗做了哪些傷天害理的事情?”拓拔綾問道,半點沒有剛剛不正經的懶散和溫潤。

她的氣場在一剎那壓迫而冷冽,眼神落在潘銳的身上,更是如鋒芒一般,讓人渾身發寒。

潘銳怎麼也想不到,她一開口竟然是詢問他爹的事情。

她是誰?為何要這麼問?

腦子思索過一輪,他回答道,“你在說什麼笑話,我爹可是揚州城的父母官,哪一個人不誇讚他廉政清明,他怎會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是嗎?”拓拔綾笑了笑,“可你的話我連標點符號都不信。”

“識相的你最好現在放了我。不然……”

“不然怎麼樣?”拓拔綾接話,嗤笑道,“你以為到了我的手裡還能讓你掀起什麼風浪嗎?”

“御青,他就交給你了,我要從他口中撬出來潘仁旗和他曾經做過的壞事。”拓拔綾懶得同潘銳繼續磨下去,她希望快刀斬亂麻,直接從潘銳口中要出一份名單。

“是。”御青擼了擼袖子,笑的有些奸詐。

到他表現的時候了,他一定不會手下留情。

“你敢動我一根手指頭,我爹一定不會放過你的。”潘銳看著御青虎視眈眈的模樣,抬高著聲音說道。

拓拔綾往外走去,壓根沒有理睬他的話。

潘銳雖是有些功夫,但這樣的陣仗大抵沒有經歷過。

拓拔綾出了門,還能聽到裡面的慘叫聲,然而她壓根不會同情分毫。

謝晏之站在長廊裡,朝著一身月白色衣袍的少年看去。

她眼睛裡透著幾許厲色和冷豔,因為年紀小還不能夠完全壓制住的。

拓拔綾在看到謝晏之之後快步走了過去。

“少師怎麼來了?”她問道,語調顯得輕快。

謝晏之的視線從她的臉上挪向著緊閉著的屋子。

拓拔綾連忙拉著他,將他拽了出去。

“少師可不要聽這些。”她笑著道,仰著臉看他的表情略帶著一點嬌俏。

“為何?”謝晏之問道。

拓拔綾歪著腦袋,下意識的回答道,“這樣你就永遠是那個風光霽月的大魏少師了。”

說完,她似乎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

謝晏之薄唇微抿著,鳳眸望著她,略帶沉思。

轉而,他便譏諷的笑了起來。

什麼風光霽月?

他來自地獄,早已經滿身汙濁。

但這話,他不會同她說。

“少師,你來是想問問潘銳的情況嗎?”拓拔綾又道,“你放心就好,先讓御青收拾著,待會保證他會老實交代。”

“公子覺得,潘銳能被潘仁旗看中,幫他處理私鹽的事情,會是那般禁不住拷問的人嗎?”謝晏之反問道,對於拓拔綾的做法似乎有些不贊同。

“那少師有更好的辦法嗎?”其實拓拔綾覺得潘銳的嘴不一定撬不開,只不過聽謝晏之這麼說,她自然是要問上一問的。

“公子將他交給我。”謝晏之眉目顯得寂靜,嗓音也同尋常一般無二。

“行。”拓拔綾沒有考慮很久,點了點頭,隨後轉身回去喊了御青出來。

她朝著謝晏之眨了眨眼眸,“我等你好訊息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