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過上午的事情後,拓拔綾不想再給自己找虐了,於是便同周瓊玉坐在了一輛馬車裡。

但她的神經高度緊繃著,時不時的掀開小軒窗看向著後面的馬車。

儘管她什麼都看不到!

但她心裡的小九九,卻一直計算著,萬一賀餘風趁此機會拉攏謝晏之,她該怎麼辦?

“阿綾,你要是實在不放心,不然還是去謝少師那邊?”周瓊玉見她兩隻眉頭緊抓著,且時不時的探出頭去,很明顯就是擔心賀餘風和謝晏之會合謀。

“我才不擔心呢!”拓拔綾嘴硬的道。

兩個臭男人,放馬過來,她沒在怕的。

“真的嗎?”周瓊玉自然不信她的話,拓拔綾簡直將所有的情緒都寫在了臉上,所以她不難猜出她的心事。

“瓊玉,你說謝晏之會不會被賀餘風說服了?”

“有沒有可能他們已經在馬車裡商討著把我踹下皇位的大計了?”

“這可不行,我得想個辦法將兩人分開。”

拓拔綾眉頭皺的愈發的緊,想象也越來越離譜。

“阿綾,我覺得謝少師不是那樣的人。”周瓊玉寬慰道,語氣很是輕柔,“你要不要嘗試多給他一點信心?”

“我……勉為其難吧!”拓拔綾回想著之前的事情,謝晏之好似確實沒有做出什麼對她對大魏朝不利的事情。

可她回憶原著的劇情,總覺得自己忽略了很關鍵的點。

謝晏之到底為何和賀餘風走到了一起?

先帝明明給了他一道空白聖旨,倘若他對自己不滿,完全可以利用那道聖旨大做文章。

但是他沒有,只是辭去了少師一職,閒居野外。

在大魏顯出頹敗之勢後,賀餘風明確表示出自己的意圖,才將他請下了山,輔佐賀餘風當上了皇帝。

而他自己,則成為了新朝帝師。

再往後,是屬於賀餘風和周瓊玉的故事,與謝晏之這個人似乎沒有過多的關聯,書中對他的描述也很模糊。

“阿綾,你在想什麼?”周瓊玉見拓拔綾陷入了深思的狀態,開腔問道。

“瓊玉,你說謝晏之如果要跟賀餘風合作,會出於什麼原因呢?”拓拔綾抓了抓耳朵,始終想不明白。

“謝少師嘛!”周瓊玉略作思考,回答道,“我看不透謝少師,但直覺告訴我,他不會輕易背叛皇上。”

“好,那我便給他一個機會,信他一回。”聽周瓊玉這麼說,拓拔綾深吸一口氣,說道。

倘若他辜負了自己的信任,往後也不要怪她心狠手辣就是了。

“防人之心不可無。阿綾,我知道你身在那個位置很不容易,你有那樣的擔心也很正常。”

周瓊玉伸手,將拓拔綾落下來的髮絲往後捋了捋。

她望著她,那雙眼眸中平添著溫柔的光芒,還帶著一絲心疼。

身為一個女子,肩上卻挑起了整個大魏的擔子。

恐怕無人能夠想象到,她到底經歷了一些什麼。

若是生在尋常人家,她不必女扮男裝,每天擔心身份被發現,過得戰戰兢兢。

她也不必長途跋涉,忍著身體的不適,日夜不眠,就為了查清真相,還政局一份清明。

她會是明朗少女,肆意逐風。

拓拔綾已經很不容易了,所以她會永遠站在她這邊。

周瓊玉一想到自己乃是這個世界上除了蘭嬤嬤之外,第二個知道她真實身份的人,就覺得十分幸運。

無論如何,她絕對不會辜負她的信任。

另一輛馬車裡,賀餘風總算單獨和謝晏之待在一塊了。

可他父王囑咐他的事情,他一個字也不想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