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一瞬間,竟覺得這個想法並不荒唐。

拓拔綾懶得理會賀餘風,轉過頭看向著謝晏之,就看見男人那雙黑沉沉的鳳眸裡,似是染上了幾分陰鷙的冷意。

她左思右想,貌似沒有得罪他。

“先生?”

“何事?”謝晏之立在那,整個人很靜,連同著語氣,都有種生人莫近的冰寒。

拓拔綾感覺到周圍一陣冷風,撲面而來。

彷彿她在跟一個冰雕說話。

用得著用這麼冷冰冰的語氣同她說話嗎?

今天的我,你愛理不理;明天的我,讓你高攀不起。

“客棧沒有房間了,咱們要怎麼辦?”硬著頭皮,她繼續問道。

“出去找。”謝晏之永遠是這幅模樣,眼底是一片化不開的陰翳,彷彿別人欠了他幾個億。

拓拔綾表示太難了,她真的太難了。

這屆少師實在是帶不動,但她也不願意再當搞笑帝,逗謝晏之開懷了。

空氣一瞬間安靜下來,拓拔綾剛準備繼續開口打破沉寂,賀餘風倒是提議了起來。

“我倒是要了兩間屋子,謝兄和凌公子若是不介意,可與在下……”

“真的嗎?”賀餘風的話還沒有說完,拓拔綾就立刻接過話頭。

她回身趴在櫃檯上,臉上的笑意很盛。

直接朝著掌櫃說道,“掌櫃的,你也聽見了,他說要把房間讓給我們,那我們就有三間房了。”

看著拓拔綾揮舞的小手,賀餘風的身子和麵孔,微微僵硬。

他何時說了要將房間讓給他們?

那他和自己的侍從住哪裡?

露宿街頭?深夜流浪?

第二日興隆鎮的大新聞恐怕就是,兩男子橫屍街頭,死因為身體凍僵了。

秋天的夜可真涼啊!

賀餘風不由的緊了緊自己的衣襟,他已經感覺到那股寒風無情的拍打在他身上,他弱小可憐又無助的模樣。

“額,好。”掌櫃的也是愣了一下,而後不知道抽的什麼瘋,直接答應了下來。

賀餘風:???

賀餘風驚了,心口彷彿有成千上萬的羊駝崩騰而過。

他就不該當個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