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綾心裡那個氣啊!

但是她又不能像斥責朝臣們那樣說謝晏之,就算她發火了,人還不一定買賬。

她簡直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謝晏之這輩子就是來克她的吧!

“楚湘王無罪,是朕秘密召他入京。”拓拔綾回答道,瑩白的下巴微抬,瞥向著謝晏之,“少師有異議?”

“微臣自然不敢有異議,只是皇上秘密召了楚湘王上京,可有人知曉。”謝晏之繼續發問,充分發揮得理不饒人的架勢。

都說是秘密了,誰能知道?那還叫秘密嗎?

“自然無人。”拓拔綾直視著他的黑眸,回答道。

“那便是了,既是無人,那老大人們要追究楚湘王之罪,又有何錯?”謝晏之反問道,“若真要論老大人們的錯,大抵就是忠於皇上,忠於大魏律法。”

拓拔綾:……

白皙纖細的手指緊緊的捏著,她盯著謝晏之英俊的臉,只想將身側的東西一股腦的扔過去。

謝晏之的眸色乾淨而坦蕩,最後還加重語氣,一槌定音,“老大人們無錯,還請皇上聖裁。”

“少師說的有理,是朕糊塗了。”拓拔綾不得不承認自己的錯誤,便讓大臣們都起了身。

開朝第一日威嚇失敗,她大概是史上最蠢的皇帝。

現今這戲要怎麼唱下去呢?

大臣們自然不敢說話了,拓拔綾只能自己給自己找補。

“朕先前也是見愛卿們一味指責楚湘王,這才氣著了。”拓拔綾笑著道,話語立時變得平和起來,“楚湘王今次救駕有功,愛卿們不想著給他論功行賞,竟讓朕懲罰他,你們說朕該不該氣?”

“皇上說的是。”

“是臣等欠缺考慮,請皇上恕罪。”

“愛卿們言重了,不知者無罪。”拓拔綾接過話,說道。

“皇上寬宏大量,是臣等之福。”

“大魏有皇上,必定內政修明,外敵不敢造次。”

這就誇上了?

拓拔綾挑了挑眉頭,不甘示弱的回敬,“有這等為社稷考慮的臣子,才是朕的福氣。”

“皇上忠厚仁恕。”

“愛卿是朕之肱骨。”

“皇上勵精圖治。”

“愛卿廉潔自律。”

……

真君臣和睦,其樂融融。

一派溫馨有愛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