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晏之聽到身後傳來聲音,回頭看去。

七喜和元公公立馬苦著一張臉,兩人互相攙扶著,又是抹眼淚又是嘆氣。

元公公:“皇上總是不醒,這可如何是好?可急煞老奴了。”

七喜:“可不是嘛乾爹,七喜也很為皇上擔心。”

謝晏之瞥了他們一眼,總覺得有些怪怪的,可他又說不出是哪裡怪。

龍床上,躺著的小皇帝面色蒼白,額頭上還沁出了一些汗珠。

她的唇色……

謝晏之朝著她看去。

橘色的燭光很柔和,落在拓拔綾的臉上,有種讓人恍惚的美感。

“我記得辰妃娘娘會醫術,替皇上看了嗎?”謝晏之站在那,雙手背於身後,語調有些緊繃。

元公公:“沒有。”

七喜:“看了。”

七喜和元公公異口同聲的道。

開口即猝!

而後他們互相對視了一眼,連忙又將話語倒轉了過來。

元公公:“看了。”

七喜:“沒有。”

謝晏之盯著他們,晦暗的鳳眸裡略過一層探究。

他什麼話都沒說,卻讓七喜和元公公沒由來的緊張。

拓拔綾的手不由的攥緊,同時心口如同打鼓一般。

怪她,沒有提前串好口供。

但是她也沒有想到謝晏之剛到家不久,就趕來皇宮了啊!

皇宮裡又沒有寶貝,謝晏之他怎麼回事啊?

不過薑還是老的辣。

元公公畢竟在先帝身邊跟了幾十年,稍微一想,便走上前解釋道,“瞧老奴這記性,年紀越大越是不中用了,辰妃娘娘原是來看過的。”

他垂著眼眸,繼續道,“只是辰妃娘娘說,這毒不好解,她看過也無用,等於沒有看過,老奴就光記著這最後一句了。”

“是是是,也怪我沒有提醒乾爹,那日辰妃娘娘過來,乾爹原先也不在勤政殿,還是後來才來的。”七喜連忙搭腔,配合著元公公將這出戏演完。

拓拔綾也不知謝晏之信了沒有,畢竟她現在閉著眼睛,看不到他的表情。

但是她能夠感覺到,那落在她身上的視線滾燙,彷彿要將她燒了一般。

她可還沒死。

不能進火葬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