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夜虛弱的靠在牆上,目光貪戀的鎖在她的身上。

再看一分鐘就好,不,十秒鐘就好,他不該奢侈。

一個快死的男人,還能奢侈什麼?

暗夜走了過來,小聲道:“爺,景醫生在辦公室等你。”

“嗯!”

他的視線再次落在她的側臉上,雙腿發軟,差點砸在地上,還好暗夜及時扶住。

他慢慢的邁出步子,彎著腰,一步步朝著樓下走去。

他瘦了,瘦的甚至看不到以前那意氣風發,俊美的模樣,僅看背影像極了一位垂垂老矣的老人,讓人心酸。

彷彿是感受到什麼,簡繁星走了出來,看向不遠處,只看到轉彎處,一位佝僂著背被人攙扶的老人消失在樓梯口。

她的心沒來由一痛,痛的捂住,如同被蜜蜂蟄了一般。

莫名的她落了淚。

沒有什麼原因,就是哭了。

沐瞳忙走了過來,“繁星怎麼了?”

“沒事,一下子心痛了一下,難受。”

沐瞳攙扶住她,“你啊!現在身體才剛恢復,別想些有的沒的,不過好奇怪,我從昨晚到現在都沒有見到你男人,他很忙嗎?”

簡繁星咬住唇,淡漠出聲:“我們分手了。”

她的話讓沐瞳一時語塞,說不出一個字,心疼的不行。

薄夜走進景澈的辦公室,他讓暗夜在外面守著,如果繁星來了,就叫他。

景澈早就在等他,從他今天發資訊說要來醫院的時候他就一直等,期間連上衛生間都忍了。

看著十多天沒見,變得蒼老憔悴的男人,他的心沒來由一陣輕顫。

顫的他緊緊捏住桌子,這毒品真是害人,他緩慢出聲:“來了,坐。”

“好。”

他慢慢的挪開凳子,顫抖的坐下,彷彿雙腿沒力,彷彿要摔倒一般。

景澈嚇得趕緊伸手,他揚起手,“無妨,我沒事。”

鬆了一口氣,景澈給他倒了一杯水,然後小心翼翼地放在桌子上,如同審視著一位老人一般審視著他。

他說,“你怎麼樣?毒癮有沒有一次比一次厲害?”

掀開口罩,薄夜輕笑,“還好,沒事,只是最近胃部不舒服,老咳血。”

“等一下,我給你安排片子,你照一個我給你看看。”

“不用麻煩了,我沒事,我今天來是想問問,她的毒怎麼樣?”

景澈如實回答,“放心,她痊癒了,今天出院,以後會永遠健康,跟正常人一樣。”

“那就好,那我放心了,謝謝你。”

見他要起身,景澈忙走過去,“我幫你看看。”

“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