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經常來批貨。

少女不僅是他的恩人,年紀雖然不必他大多一點但也成為他的姐姐,就是有一天,少女走的很匆忙,臨走時只給他家店主留下了一張紙條,上面只有一串電話號碼。

小心翼翼的將電話號碼揣進兜裡,陳平又在批發店鋪裡幹了兩個月。

臨走那天,他興高采烈的登上了綠皮火車,然後遇到了小偷,用小刀割開了他的揹包。

揹包裡這兩個月省吃儉用的錢不見了。

但他不心疼。

他心疼的是寫有電話號碼的小紙條也丟了。

以至於接下來車程的二十多個小時裡,他不吃不喝的站在火車上努力的回想著電話號碼。

憑藉著不錯的記憶力,他真回想出了大半,就是有最後一位數字有些模糊不清。

回到松城,找到父母,第一件事他就去是撥通電話,只是十個數全都試了,卻沒有一個是對的。

這說明,他之前的回想起的數字有一處也錯了...

無法形容陳平當時的沮喪和絕望。

那年,他逛遍了松城所有買賣服裝的地方,也沒有找到趙婉柔。

後來,這件事也成為了他的夢魘,一旦人生中遭遇不順,在夜深人靜時他都會再次嘗試撥通電話號碼,甚至他家老房子裡有一面牆,專門來記載試過的電話號碼,以及還未嘗試過有可能性數字。

讓他做夢沒想到的是,其實這些年兩人一直都生活在同一個城市裡。

前兩年他也去興業批發市場溜達過,可說巧不巧,就是遇不到。

今天再次看到趙婉柔。

陳平手當然會抖,甚至泛紅了眼眶。

因為她的確是他這些年來的夢。

只是人與人之間永遠無法感同身受。

趙婉柔是一個溫柔的人,從小到大也做過許多溫柔的事,這只是其中一件。

所以老熟人想見高興是高興的,她顯而易見的並沒有陳平那麼激動,她也不知道那一碗米粉,那份工作,和她後來留下的電話號碼,是陳平一生中的光,每當他的世界有些灰暗時,這束光在他的腦海裡總會照耀。

現在在陳平的眼中,趙婉柔的俏臉也在閃爍著聖潔的光。

他不知道自己要以什麼樣的姿態面對恩人,姐姐,和魂牽夢繞的夢。

他難得忸捏的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以至於當趙婉柔看著他的情緒有些不對笑著說:“這是怎麼了?”時,他一時都有些哽咽了起來。

陳最看出了姐姐對社會他平哥的不同尋常之處。

倒是也沒有多想,就一挪屁股:“坐下說,坐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