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發鋪子中的老式電風扇在棚頂吱吱作響。

飯菜的香味在四處蔓延,兩個女人坐在小桌前,說起了很多故事,似乎越說越有相見恨晚之意。

陳最則一個人在店裡忙著顧客,幸好今天大清早來的都是補貨的熟客,也不用太過招待,再加上彈幕的超強記憶力,往往一名顧客剛到店裡,陳最就已經知道他要補什麼貨了。

這讓陳最看起來極有效率。

也讓偶爾瞥過來一眼的陳母覺得,賣貨...這麼簡單嘛?

但很快,一個人也開始捉襟見肘。

趙婉柔看到這一幕動都沒動,拿起老式的保溫壺給陳母又倒了一杯熱水。

陳母這才道:“是不是耽誤買賣了,那我走了小趙,我們下次再聊。”

趙婉柔:“不耽誤,不耽誤,再坐會伯母,這顧客就一陣一陣的,一會兒就完事了。”

陳母連忙搖頭,並站了起來,又是握手告別。

臨了,她當然還在陳最耳邊說了聲:“好好幹。”

而目送她走後,陳最和趙婉柔同時都籲出了一口氣。

陳最連忙幫顧客取貨,趙婉柔也加入其中,兩人忙活了快半個小時後,店裡終於安靜了。

趁著還沒新顧客進來,趙婉柔問道:“什麼情況啊你。”

陳最雙手一攤:“我...”

“你怎麼了?”

“我昨天衝動了。”

趙婉柔一皺眉,坐了下來:“細說。”

於是陳最把昨天在歸燕樓的事兒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

事實上,他幹了四天夜市純利差不多有一萬,但擅自花了這一萬給家裡還錢,就相當於拿了趙婉柔的貨款提前透支,相當於挪用公款。

所以在最後,陳最誠懇道:“我錯了,這兩天賣貨補回來,我一定把賬目弄細....”

趙婉柔聽完昨天的故事,再加上這番話若有所思的翹起了二郎腿,並隨手拿起了保溫瓶蓋裡的水抿了一口,昂起頭,俯視著陳最:“你錯哪兒了?”

“我哪兒都錯了...”

“哪兒都錯了是哪兒錯了?”

“哪兒都錯了,就是哪兒都錯了啊...”

“那到底是哪兒錯了,你得說出個一二三四五啊。”

陳最看她神色明白好像老闆姐姐真的生氣了,於是:“我不該挪用公款...”

“我不該一時熱血上頭...”

“您放心,這錢再有幾天就能賺回來,貨款保證一分都不會少,利潤...”

沒等他說完,趙婉柔一抬頭蔑視:“你根本不知道你哪兒錯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