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與曹操等人尋著少帝正往京師回趕,忽見前面有一大隊軍馬賓士而來,旌旗蔽日,塵土飛揚,眾皆大驚。等這支軍馬走近了停止了前進,袁紹推馬向前,高聲喝問,“來者何人?”

從對面馬隊裡衝出一將,頭戴紫金盔,身披皂金甲,但見此人生得肥頭肥腦,體闊腰粗,滿臉的捲毛鬍鬚、鷹勾眼、大塌鼻,面容似笑非笑,面相極其兇惡。此人籲住馬,厲聲問道,“我乃西涼刺史董卓也,天子何在?”

司徒崔烈上前呵斥道,“爾竟敢攔阻道路,趕緊閃開!”

董卓罵道,“我為救天子晝夜三百里路而來,談什麼避讓,不信我斬了你的腦袋!”

崔烈見董卓那凶神惡煞的樣子沒敢再言語便退到一邊,陳留王劉協推馬上前,正色問道,“你是來護駕的,還是來劫駕的?”

董卓見是一小孩提馬上前喝問,不覺驚異,便仔細觀看,但見這小孩也就八九歲的年齡,生得玲瓏俊俏,端莊穩重,並不認識,於是便道,“前來救駕。你是何人?”劉協道“我乃陳留王劉協是也,你即來救駕,天子就在眼前,還不下馬跪拜?”

袁紹和曹操擁少帝而出,董卓與眾將慌忙下馬,拜於道旁。袁紹等人護送少帝打馬走過。

少帝走到董卓面前側目一看,正好董卓抬頭,見董卓面貌甚是兇熬嚇了一跳。袁紹等其他人對董卓知之甚少,甚至還有不認識的,可曹操對董卓十分了解啊,曹操與董卓共同與黃巾軍作戰過,那時董卓身邊沒有幾員大將,但今天不同了,董卓身後跟著五員大將,除董卓的女婿牛輔和董卓族侄董越外,其他的曹操一個也不認識,在前面的這三員大將分別是段煨、胡珍、徐榮,而在他們身後還有李傕、郭汜、張濟、張秀、李肅、李儒和賈詡,他們都衣甲鮮明,各持兵器,讓人看後不禁膽寒。曹操暗自吃驚。

董卓待少帝一行人走過之後這才起身,鷹眼一轉,衝部隊一揮手,隨後跟上。轉臉對女婿牛輔道,“我觀天子孱弱無能,不足以當大任,而陳留王劉協年少聰明,是塊當帝王的材料,我想廢而另立,你看如何?”

牛輔道,“岳父大人,我等雄兵屯住京師,力壓群臣,到時岳父高處一呼,哪個敢不從?”

“然也。”董卓大喜。

少帝回到宮中,與太后相見,相抱而哭,眾百官檢點宮中器物,唯獨不見了傳國玉璽,四處搜尋,也無結果。

第二天早朝,百官都到,董卓率一隊鐵甲兵入城,飛馬賓士,城中百姓慌走躲閃,驚恐不定。

朝堂之上,董卓帶劍立於群臣之首,往下依次是太傅袁隗、太尉楊彪、司徒王允、光祿大夫兼城門校尉朱儁、尚書盧植、議郎曹操、袁紹等人,少帝經過這十幾天的宮庭之亂受到很大的驚嚇,今天眼前又忽地多了幾張陌生的面孔,他更加顯得拘束不安,群臣們朝賀過後,他顫弱地道,“今朕得以平安,多虧了……眾愛卿的營救,特別是……董將軍,董將軍想要什麼封賞?”

董卓回道,“回皇上,自何進被十常侍害之後,大將軍之位空缺,臣請皇上封臣為大將軍便可。”

朝堂上一陣小聲地騷動,董卓鷹眼一轉,面露殺氣,朝堂上又恢復了平靜。少帝道,“準,就封董愛卿為大將軍。”“謝皇上。”董卓彎腰衝少帝施了個禮。

董卓小眼轉動環視了一下眾臣,道,“今皇上得以脫險,也多虧了眾臣工的努力,今後,你我當共同努力孝忠於皇上,剷除奸逆,還天下以太平。”就這樣,董卓帶兵入京,輕易地便坐上了大將軍之職。一連數日,董卓率鐵甲軍往來城內,肆無忌憚,百官見了沒有敢諫言者。

這一天,幷州刺史兼持金吾丁原與義子呂布來朝覲見新帝。丁原見董卓的人馬吆喝著奔來便忙閃到一邊,丁原望著他們急馳而去的背影不由眉頭一皺。

京城這兩天剛剛經過宦官之亂,朝庭上下及民眾都還心有餘悸,這董卓又引大軍在城外駐紮,往來京師,都有鐵甲軍護送,其囂張氣勢不言而喻。

丁原想想天下剛平定了黃巾之亂,世間方平,十常侍又禍亂宮庭,如今十常侍也被誅滅,各地軍閥勢力卻又漸露頭角,強權壓主,奸臣肆孽,天下風雲不定,丁原對這動亂的世界深感擔憂,不覺嘆了口氣。

呂布見義父丁原皺起眉頭,便問道,“義父,此是何人?竟敢帶鐵甲兵入城早朝。”

丁原道,“此是董卓也,剿黃巾軍身無寸功,卻做上了西涼刺史。”

呂布道,“是不是那個被何國舅召來的董卓?”

“正是,”丁原怏怏地回道。

“哼!”呂布不屑地一笑。

早朝回來,丁原來到袁紹府上,對袁紹道,“董卓身無寸功卻自視其高,今宦豎已滅,他仍駐重兵在城外不撤,我看董卓有不臣之心,應當設法將他除掉。”

袁紹道,“公言甚是,可朝庭新定,一切才剛剛安定下來,暫時不易再發事變。”

丁原剛走,尚書盧植又疾步走入,盧植道,“董卓大軍賴著不走,必有異志,我們應當防著點。”

袁紹點頭,“再過幾日我當奏明皇上,讓董卓搬師回西涼。”

一連數日,董卓見百官對自己的行為都不敢直言,便與李儒商議道,“少帝孱弱,我想廢之立陳留王為帝,你看怎樣?”

李儒道,“何進已死,朝庭新定,現在還沒有一個主大事的,此時正是大好時機,將軍可設一宴請百官來聚,諭以廢立之事,有不從者可斬之。”

董卓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