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招在向柳城出發之際,蘇僕延已招集了五千鐵騎兵準備南下龍湊援助袁譚,這一天,他正與烏桓王踏頓、大單于樓班、以及那樓、烏延等烏桓首領聚在一起商議進兵之事,忽報遼東太守公孫康派使者前來冊封蘇僕延等人官職,蘇僕延等人親自出大帳迎接。

原來遼東太守公孫康也是看中了烏桓人的勢力,為了拉攏烏桓人,特意製作了幾個印綬,派大將韓忠前來柳城冊封蘇僕延他們官職,以此來拉攏他們,助長自己的勢力。

早在公孫康的父親公孫度任遼東太守時,整個遼東就都已收在手下,早前公孫度被董卓封為遼東太守,而公孫度並不滿足,他趁當時天下大亂之時向東征討高句麗,向西征討烏桓部眾,向南奪取了遼東半島,又越過渤海攻取了膠州半島北部的東萊等諸縣,從此便自稱遼東侯、平州牧,烏桓及高句麗都臣服於公孫度的手下。

公孫度死後,公孫康便繼承了公孫度的一切職權。

現在對於韓忠的到來,蘇僕延等烏桓首領還是有所畏懼,恭恭敬敬地將韓忠請進大帳。

韓忠進帳後便把公孫康冊封蘇僕延等人的印綬令隨從捧來,韓忠道,“今我奉我家主公遼東侯、平州牧公孫康的命令前來冊封各位首領官職,以表達我主對各位首領的敬仰之情,彰顯我大遼東的團結與和睦,我主特封烏桓峭王蘇僕延為大單于,冊封烏桓王蹋頓為單于,冊封樓班為單于,冊封那樓為單于,冊封烏延為單于,這是印綬,請各位收下。”

“謝公孫康大人冊封。”蘇僕延等人一一領授了印綬,蘇僕延傳令擺酒設宴,款待韓忠。

就在此時,忽侍衛兵來報,“報,大王,曹操使者一個名叫牽招的將軍求見。”

蘇僕延等烏桓首領吃了一驚,什麼,曹操也派使者來了?什麼事,怎麼這麼巧啊?

蘇僕延等人面面相覷了會,蘇僕延對韓忠道,“韓將軍,曹操派使者來了,不知有何事,煩請韓將軍暫退到屏後,我們要見見曹操的使者。”

韓忠輕輕一笑,道,“你們怕什麼?不就是曹操的一個使者嗎,曹操現在是冀州牧,而我家主公是平州牧,論官職我們是平等,論地盤我們比他大,我怕他什麼,不必避諱。”

蘇僕延無奈,只得請牽招進見。

牽招和蘇僕延等烏桓首領相熟,在袁紹手下任職時和他們都打過交道,不過現在牽招投靠了曹操,這讓蘇僕延他們心生忌憚,但表面上卻依舊那麼熱情。

“哦,是牽招將軍來了,牽招將軍一向可好啊?”蘇僕延笑道。

“好,好,”牽招拱手道,“多謝大單于惗念。牽招見過烏桓王、樓班單于、那樓單于、烏延單于……”

幾個人一一見禮,牽招的目光落在於韓忠身上,不認識,“這位將軍是……”

蘇僕延臉面一紅,道,“哦,牽將軍,這位是平州牧的特使韓忠將軍。”

韓忠高傲地將頭一昂。

“哦……”牽招明白了,點了點頭。

“來來來,請牽招將軍和韓忠將軍入坐,我們喝酒,來人,上菜。”蘇僕延道。

牽招和韓忠分列兩旁對面而坐,酒菜上好,酒過三巡,蘇僕延便問牽招,“牽將軍,不知牽將軍此次來有何事要辦?”

牽招道,“我是奉曹公之命前來冊封諸位官職的。”

蘇僕延等人對視了一下,蘇僕延道,“請問曹公要封我們什麼官職?”

牽招道,“曹公稟明皇上,要冊封蘇僕延將軍為真單于,冊封蹋頓將軍為烏桓王,總督烏桓三郡,冊封樓班將軍為烏桓大人,冊封那樓為遼西單于,冊封烏延為右北平烏桓大人,來人,將印綬呈上來。”

牽招的隨從捧印綬走進帳內,將印綬放在牽招面前的桌案上。

蘇僕延等人又相互看了一眼,蘇僕延道,“袁紹在世時冊封我們為單于,而今天,曹公和平州牧都來冊封我們為單于,不知道哪位封的為實啊?”

牽招道,“袁紹在世時是聽從皇上的命令,可以有所拜封,而現在發生了變故,皇上命曹公取而代之,曹公念在諸位首領守土有功,這才亶明皇上,拜各位為真單于,這才是正宗的,而遼東不過是一郡守爾,哪有權力冊封你們。”

韓忠不由生氣,道,“我們遼東地大物博,擁兵百萬,又有扶余、貉貊、高句麗為我所用,他曹操又算的了什麼?”

牽招大怒,拍案而指道,“曹公擁戴天子,四處討伐叛軍,平息戰亂,可謂青史載名,人人稱頌,而你們算什麼,割據一方,不服王命,置天下安危於不顧,還想擅權拜封,這是謀逆,人人都得而誅之,你還有臉在這裡抵毀曹公,看我今天不殺了你!”

說罷,牽招跳過桌案,左手掐住韓忠的脖子就將他摁在地上,右手已將寶劍抽出,就要斬韓忠。

眾人大驚,蘇僕延慌忙前去阻止,在轉過桌案時鞋子也掉了,光著腳撲到牽招的身邊,攥住了牽招握劍的手臂。

“牽將軍,牽將軍,莫要如此,莫要如此啊!”

牽招氣忿地將寶劍收回,狠狠跺了韓忠一腳。

牽招轉回桌案,直立身體,握劍怒目,高聲道,“蘇僕延、踏頓等聽封!”

蘇僕延等人慌忙繞到桌前下跪,牽招道,“曹公請旨聖上,特封蘇僕延為真單于……”

“謝聖上隆恩,謝曹公美意。”蘇僕延等領綬印綬,各回各位。

牽招對蘇僕延道,“大單于,我聽聞你已調集五千鐵騎兵要去援救袁譚,可有此事?”

“沒有,沒有沒有。”蘇僕延連連擺手,矢口否認。

牽招道,“哦,沒有就好,現曹公已集結三十萬人馬,戰將千員,戰馬十萬匹,不日便攻克龍湊,即是大單于派五千鐵騎兵前去援救袁譚那也是蟑臂擋車,幸虧大單于沒有此意。”

蘇僕延連連擦了一下額上的冷汗,道,“絕無此意,絕無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