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得剛剛是在她開啟燈的一瞬間,安童才被嚇到的,安華和安童說了一聲,抬手就把燈給關了,然後又很快開啟,燈光一暗一明還是什麼都沒有看見,安童就一直縮在母親的懷裡不敢抬頭。

“沒事兒,不用怕,那你什麼都沒有,一定是剛剛開燈的時候你眼花了。這棟房子就一間臥室,晚上你跟著媽媽睡,過幾天我們就離開這兒了。”

安童點了點頭,並沒有因為男子漢的面子就拒絕媽媽的提議,他實在是太害怕了。

他和媽媽說是人,但就是他剛才看見的景象來說,那個東西絕對不能稱之為是一個人,沒有人會長得那麼奇怪。

它的頭髮是立起來的,好像是一個廢棄的鋼絲球,渾身黑漆漆的,要不是它有手有腳,安童都看不出它是個人的形狀。

手和腳還和身體緊緊的連在一起,讓這個東西看起來更像是長著四肢的棍兒。

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破爛爛的,破碎的邊角黑乎乎的,還有翹起來的卷邊,它烏漆抹黑的臉就那樣面對著安彤,安童也看不出它長什麼樣子,他連它的眼睛都分辨不出來。

他想還是不要告訴媽媽這些了,媽媽或許不會相信他。

安華和安童一起先把臥室收拾了出來,屋子裡實在是太髒了,只是收拾一個臥室,兩人就忙活到晚上十點,隨便燒點水擦了擦身上,就囫圇睡了。

安華腦子裡想著未來的計劃,睡得又快又沉。

安童躺在安華的身邊,一隻手緊緊的攥著安華的睡衣,眼神不住的在黑暗裡四處亂飄,總感覺屋子裡有東西在暗處看著他,偏偏他又看不見。

這種感覺就好比你明知道自己後背癢癢,然後又夠不著那麼抓心撓肝的難受。

一直到後半夜,安童實在是撐不住了才迷迷糊糊的睡著。

這一覺睡得很累,安童總感覺有東西在騷擾他,他睜開眼睛一看又什麼也看不見,等他睡著的時候,那東西又過來。

就這樣反反覆覆,安童醒了又睡,睡了又醒,等天亮安華叫他起來的時候,他只感覺自己好像給別人當了一整夜的沙包那麼難受,渾身都痠疼痠疼的。

安華做好了早飯叫安童起來,一看他整個人都蔫巴巴的。

安童被原主管教的失去了很多孩子的活力,可他每天也是精力充沛,怎麼今天早上像是被吸乾了精氣一樣?

“童童,你是不是病了?”

安華抓住安童的手腕往上一搭,她之前在某個世界有學過一點醫術。

沒摸出什麼來,安童的身體健康的很,比原主這副可勁兒造的身體好多了。

“媽媽,昨天總是有東西在打擾我睡覺,我好睏啊,今天我可不可以不去上學?”

安童說著話眼睛都是半睜不睜的,身體搖搖晃晃,感覺隨時都能倒下。

不對勁兒,這太不對勁兒了,安華知道安童不是為了逃避學習就撒謊的孩子,他肯定昨天晚上遇到了什麼才讓他身體變成這樣。

連合昨天安童說的那些話。安華想到了什麼,她把安童的上衣解開,只看了一眼就被震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