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華看著居思遠在地上痛苦的渾身痙攣也沒有任何辦法,這種分筋錯骨的痛只能他自己忍過去,任何人都幫不了。

期間安華就一直守在居思遠身邊,防止有其他喪屍打擾到他。

過了能有五個小時,天都已經大亮了,居思遠才逐漸緩和下來。

安華就一直守在他身邊,動也沒有動,之前他自己服用靈泉水的時候沒有辦法觀察記錄,現在正好有一個現成的觀察標本。

安華在小本本上詳細的記錄了居思遠服用靈泉水之後的所有反應。

發現他對林泉水的耐受比自己要高了很多,安華把這歸咎為是在實驗所裡用了很多亂七八糟東西的原因。

居思遠身上小的傷口已經在靈泉水的力量下復原,大點的傷口並沒有任何反應,倒是他的身體外表有了很大的變化,面板從原來的青紫色改為了青白色,就像是人死了很長一段時間的那種顏色。

總之現在看上去絕對不能昧著良心說他是一個活人。

缺損的牙齒和指甲倒是已經全部長了回來,頭髮也變得很濃很茂密,看著就和逃荒要飯了幾十年一樣蓬亂不堪。

安華伸出自己如同鑽頭一樣堅硬的手指去撥弄了兩下居思遠的頭髮,成功帶下來了好幾撮。

看了看自己掌心亂糟糟的黑髮安華面色如常,半點不見尷尬,雖然她現在青紫色的臉,也看不出她有其他臉色。她隨意甩了甩手,任由幾根罪證隨風飄走。

瞧見居思遠的眼睛慢慢睜開,安華湊近了他仔細的瞧,喪屍也沒有辦法監測身體特徵,安華只能從他眼睛的焦距來判斷他的神智是否清醒。

居思遠剛一睜開眼睛就被眼前這張放大的醜臉嚇了一跳!

那一瞬間的衝擊他都感覺自己早就不跳的心臟猛烈的晃了一下!

安華看到居思遠的瞳孔收縮了一瞬,確認他的神智是清醒的,這才從他的眼前離開,然後就那樣保持著僵直著頭顱的姿勢默默的看著他,不發一言。

居思遠張了張嘴,想要說點什麼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只能維持著這樣的姿勢和安華對視著,尷尬的氣氛一時間在兩人之間蔓延,當然是居思遠一個人尷尬,安華沒覺得有什麼,她保持這個姿勢只是因為她怕自己的腦袋掉下來而已。

在救居思遠的時候,她的頭和脖子一直是被一條絲巾纏起來的,跑路的時候絲巾不知道哪去了,她也不敢太劇烈的晃動自己的脖子。

居思遠憋了半天,覺得老這麼僵著也不是個事兒,開始想要嘗試溝通,“你……”

安華靜靜的聽著,等了半天也沒聽見他有下文,就伸手勾了勾他已經破爛了衣袖。

她是想說讓居思遠和她一起去找身衣服換上,現在居思遠身上的衣服勉勉強強蔽體,來一陣風估計就不剩啥了,雖然作為媽媽什麼沒看過,小時候尿布都是她換的,但孩子大了,該避嫌還是得避嫌。

無奈安華現在說不了話,只能一直看著居思遠的眼睛,希望他們母子之間還能有心靈感應這種東西。

居思遠完全沒有接收到安華的訊號,見著她這樣直愣愣的盯著他,懷疑是不是母親已經傻了,他還是頭一次見到一向精明強勢的母親身上出現這麼呆傻的表情。

“呆傻”的安華並不知道自己的形象已經在親親兒子的心裡顛覆了,依然執著的勾了勾他的衣袖,繼續放射自己的腦電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