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會被金錢腐化,有些人會被理想腐化,有些人則會被親情腐化,雖然可以冠之以希望、夢想、愛的偉光正名頭,但終究改變了原本的自己。”

“腐化並非純粹的惡化,而是讓目標按照自己所希望的方向發生變化,某種意義上,也可以看做是手段更加粗暴、更加利己的‘培養’。”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訴求,所以腐化的方式也有所不同,把握這其中的關鍵,才是腐化的重點。”

貝克蘭德西區與皇后區的交界處,並不算太過誇張的二層小樓中,斯諾正捏著一隻寶石藍的精緻鋼筆,用中文書寫著他總結出來的扮演守則。

得益於他現在關係著許許多多小人物的命運,腐化男爵的扮演很是順利,哪怕不再調戲克喵,也有把握在克喵晉升無麵人前就完成對腐化男爵的消化。

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就能很快成為序列五,甚至於,他都沒有去準備晉升序列五所需要的儀式,因為,他本家的芝諾龜的扮演,幾乎毫無進展。

如果說布里丹之驢需要克服選擇困難,巴普洛夫之犬需要駕馭條件反射,莊周的魚需要理解何為共情,那麼芝諾之龜的副作用,真的是一點提示都沒有。

或者說,他現在的狀態,是一種逃課狀態。

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他的靈魂被分割的太碎了。

碎到幾乎沒辦法承載完整的心智體的程度。

換言之,如果仍舊把主意識留存在某一片靈魂內,那麼隨著時間的推移,無法被完全容納的意識就會不斷的被磨損,最後變成與其他附屬意識一樣的“小腦殘”。

而主動分割自己的主意識,將它分別存放於不同的靈魂之中雖然也是可以,但在沒能完全統一分支意識的情況下,這很可能造成精神分裂、多重人格甚至一體多魂的麻煩情況,最差的結果甚至是自我徹底磨滅,只剩下一個被蜂群意識操控的,完全利己的軀殼。

可以想象的是,這條途徑應該是類似於傾聽者那樣,存在著某種“時限”,比如前者,就要在意識被磨損前,支配所有的靈魂碎片,而後者,則要在精神分裂之前重新將意識統合起來。

當然了,哪怕能夠推測出這種扮演方法,斯諾也不敢去嘗試,因為他並沒有自信到可以克服一切阻礙、馴化那數以億萬計的分支意識的程度。

他要是有這種領導力,上輩子也不會只是個撲街寫手。

最麻煩的是這事情還沒發用非凡能力解決,因為理論上所有的靈魂分支都是他,換言之,如果他打算用白馬非馬的力量統合大家,那麼其他靈魂分支也完全可以用白馬非馬的力量反制。

不過說到底,斯諾之所以沒有被逼到“不得不去和時間賽跑”的局面,還是因為他開發出了替身這個奇葩的能力。

在意識到魔藥副作用之後,他便將自己的主意識“寄存”在了幾乎與惡靈相同,可以容納完整意識的替身上。

這樣一來,就等於把議會制變成了君主立憲制,雖然該吵架還是吵架,該公投還是公投,但至少上面有個一票否決權。

這毫無疑問是一個治標不治本,甚至堪稱飲鴆止渴的危險做法,隨著主意識與替身結合的越來越久,他很可能被那些分支意識排斥,甚至和肉身斷開聯絡,變成真正的惡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