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熱情組織控制的一間倉庫內,二十幾個衣著襤褸的流浪漢正緊張的坐在這裡,就在三個小時前,如同行屍一般遊蕩在街頭的他們被幫派的打手叫住,並詢問是否願意為了一頓飽飯,賭上自己的性命。

對於這種事,東區是很常見的,黑幫並不只有那些核心成員,偶爾也會需要“消耗品”,比如替某個大人物頂罪,比如幫西維拉斯場消去一些陳年舊案,又比如,被拉去當做幫派戰爭的炮灰,或者乾脆就是被推上死鬥臺,進行一場和人,或者和動物的死鬥。

流浪漢們對此並不抗拒,因為他們每天都會看到,有些熟悉或者陌生的“同伴”,在遊蕩的過程中,就悄然倒下,再也沒有起來。

比起困餓而死,死前能夠吃一頓飽飯,甚至得到一筆安家費的話,對於他們來說也許算是一個比較好的結果。

除了一些自覺還能撐一段時間,還有可能找到新的工作的人,其他人都想要報名,不過很遺憾,對方只需要二十人。

在吃過一頓不算美味,但足夠豐盛的“大餐”之後,流浪漢們心懷忐忑的來到了這間倉庫裡,等待著那個決定他們命運的答案。

“一叫就是二十人,應該不是替罪,如果打黑拳或者幫派戰鬥的炮灰,應該選更年輕更健壯的……”一個年齡大約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默默觀察著其他流浪漢的狀態,哪怕吃了一頓飽飯,大家也都還是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

不是說他們真的如此虛弱,而是大家都已經習慣了用盡可能低耗的方式來減少消耗。

這樣一群流浪漢,他完全不理解能夠派上什麼用場。

不過就在這時,倉庫的大門忽然被推開,一個身穿黑色正裝的青年走了進來,作為這個區域新晉的黑幫老大,不少人都認出了他的身份。

東區比起人類社會,更像是一片原始森林,在這裡生存,既要懂得躲開那些不起的小東西,也要避開危險生物的地盤。

而黑幫,很顯然就是東區最危險的生物。

“你們很多人都認識我,也許不認識,這都不重要,從現在開始,你們需要按我說的來做,只要能夠做到我的要求,你們就能夠吃飽,穿暖,甚至重新過上屬於人的生活,當然,這也很危險,可能下一刻,你就會因為莫名的原因而暴斃,但既然已經來到了這裡,你們就別無選擇。”

嘉納說著,見這些流浪漢仍舊是一個個無精打采的樣子,忽然開口問道:

“有誰識字?”

沒有人回應,也許有人識字,但在不明白究竟是要做什麼的時候,沒有人願意做出頭鳥。

對於這些流浪漢的秉性,嘉納也是知道一二,見沒人回應,也只是搖搖頭道:

“那麼,你們跟著我念,我說一句,你們念一句,明白了嗎?”

嘉納的語氣頓時變得嚴厲起來,眼中甚至閃爍著一絲殺意,這讓所有流浪漢都不自覺的挺直腰桿,緊張的等待著他的下文。

“來自遙遠時空的旅者……”

艱澀難懂的古赫密斯語單詞緩慢的從嘉納的口中發出,不過這些流浪漢顯然並不理解什麼事古赫密斯語,他們只能學著嘉納的口音,重複著相應的字句,而伴隨著這個過程,彷彿有一陣陰風,在倉庫中颳起。

“您是邏輯與智慧的矛盾螺旋……”